第6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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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她说,这姑娘还真是不太一样。也说不上不礼貌,但就是和普通小姑娘不一样,说她外向大方显然不太对,但要说她内向羞涩?又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但这莫名其妙的脾气,还……怪对她胃口的。
  她爽朗一笑:“你道过谢啦,烧糊涂了也没忘记,说了好几句谢谢呢。”虽然说得冷冰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弋戈脸微微有点红,轻轻点了点头。
  “但阿姨要多嘴叮嘱一句啊,下次万一发烧生病,千万不能自己一个人扛着!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刚好碰到,你多危险啊!”蒋胜男没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可惜就是这姑娘太高,她还得抻脖子,也是独一份儿的体验了。
  弋戈笑了,这次语气不再那么生分,“知道了,谢谢阿姨!”
  两人话说完,还没进门,弋戈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陈思友。她给蒋胜男递了个眼神,走远了两步接电话。
  听筒那头传来的,却是个陌生男人的焦急声音。
  “是陈思友的家属吗?”
  第69章 .是不是人到了一定的时候,真正可能靠得住的,就是她从前最不屑一顾的“血缘”二字?
  蒋寒衣扒在门口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着,只怪这门隔音太好。
  等弋戈和蒋胜男开门回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两人面色严峻,弋戈步履匆匆地到沙发边拿上了自己的书包,“我回趟桃舟。”
  蒋胜男紧跟着,“正好我没事,开车送她回去。”
  “?”蒋寒衣什么也不知道,下意识地跟着,“我也去!”
  弋戈拒绝,“你别了,银河和星星还在这呢。”她想了想,拿出自家钥匙塞他手里,“我可能没那么快回来,你到了下午饭点带银河回我家吃点东西吧,有空的话带他遛一圈。”
  “欸……”
  蒋寒衣还没说什么,蒋胜男已经一边安慰着“别急”一边牵着她出了门,顺便“嘭”的一声利落关了门,完全没有在意门后她云里雾里求知若渴的亲儿子。
  “……”
  江城到桃舟有些距离,弋戈急得快把手机给攥碎了。刚刚电话那头的人是派出所的民警,说陈思友上镇上买东西,晕在街上了。离派出所不远,刚好被民警同志看见,结果刚把人背起来要送医院陈思远又醒了,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民警又不敢放人,现在就那么僵着呢。
  弋戈心里急,却不好出声催促,蒋胜男主动送她已经够热心了。但蒋胜男看得出来,小姑娘急得脸都憋红了,一点不像她之前认识的那么冷清淡漠,但也没开口拿那些没用的空话安慰她,只是握紧方向盘,将车开得飞快。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蒋胜男硬是两个小时出头就开到了。弋戈的道谢声被夹在风风火火的关门声里,只拉个手刹的功夫,女孩已经飞快消失在派出所门里。
  蒋胜男看了眼车外,朴素而不乏热闹的小镇还留着点当年的影子,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但是绝对比当年她结婚的时候干净多了。她还记得当年她跟着蒋志强回村办酒,雪白的婚纱在地上拖了一路,进婚房的时候已经是一片脏污。她忍着恶心拿湿巾勉强擦干净,废了十几包湿巾。又听见“咣”的一声,蒋志强歪歪扭扭地走进来,满身酒气在她脸上啵了一口便倒头大睡,鼾声如雷。蒋胜男新婚之夜在丈夫的鼾声中生了一晚上气,隔日蒋志强又是跪搓衣板又是揉肩捶腿蒋胜男才勉强消气,却也打定注意,去他妈的嫁鸡随鸡孝顺公爹,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个鬼地方。
  谁能想到快二十年后她还是来了,还是因为一个暂时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小姑娘。蒋胜男无奈地笑了笑,摇头叹了口气。
  弋戈按着电话里说的直奔二楼办公室,见到了坐在椅子上梗着个脖子和民警较劲的陈思友。
  这表情,她实在太熟悉了。
  她小外公大部分时候都是个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君子,可一旦倔起来,那也是十足一个老顽固,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每年弋维山回来看望,偶尔陈春杏也上门送些吃的,他都是这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但也恰恰是陈思友这副模样,让弋戈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这至少说明他身体上没有大碍。
  和好心的民警同志对峙了三个多小时也没见下风的陈老先生,余光一瞥见弋戈来,登时就泄了气。原本如炬的目光居然开始躲闪,看得民警都愣了两秒才抓住机会继续进行教育,“你看看你孙女都来了咯,老爷子,就算你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考虑家人的感受嘛!家里老人家平平安安的,小姑娘才好安心读书撒!”
  如果弋戈不在,陈思友火气上来了,能蛮不讲理地破口骂人家民警咒他。可现在弋戈来了,老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原本翘着的二郎腿也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乖乖并在一起,一副老实认错的模样。
  民警看他这副老小孩的怂样,不知是气是笑,不过大概也是见多了这样的,没再多说什么,冲弋戈点了点头,就去打印文件了,“签个字就可以走了哈。”
  弋戈对民警说了声谢谢,走到陈思友面前,言简意赅:“去医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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