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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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朝鹤眨了眨眼:“贫道是不是天师府的人,对小友来说很重要?”
  晏辞的手指一顿,原本他以为林朝鹤只是一个云游道士,自从知道那牌子的价值便已经知道面前的人不是泛泛之辈。
  如今听他亲口承认是天师府的人,内心之中虽然不意外,但却有一点小难受。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本来无意知晓其身份,可其为了隐瞒身份费心思瞒了自己一遭,难免产生一些隔阂来。
  晏辞笑了笑:“我只是一介身无长物的布衣,身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图的,先前与道兄交往也是因为投缘。所以无论道兄是何身份,我都不会因此而心生芥蒂。”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牌子的事尽快解决掉:“只是那块牌子...道兄与我先前在白檀镇上相处甚好,可我自认为自己还远远达不到,能让道兄将这般重要的东西给我的条件。”
  “而且道兄先前没有与我说这牌子价值,若是早知道这牌子的价值,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林朝鹤无所谓地笑道:“不过区区一个牌子,小友喜欢才是它的荣幸,小友若是不喜欢,那它与一块石头又有何区别?”
  他话音一转:“更何况小友才情皆远在凡夫之上,如何敢这般妄自菲薄?”
  晏辞摇了摇头:“如道兄所见,我不过是一个市井百姓,此生唯一的希望便是看着我的家人平安喜乐,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林朝鹤表示理解:“小友心念家室,贫道自然明白。可小友难道只满足于家人平安喜乐吗?”
  晏辞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道兄这句话如何解释?”
  林朝鹤摩挲着手里微凉的棋子:“不瞒小友所说,贫道曾经花费数载时光游历燕都的万里河山,每到一处便要在当地落脚三日,只为了了解当地的民风民情。”
  “而无论是江南富庶鱼米之乡还是疆北贫苦劳寒之地,就算再小的城镇,其中都不乏才华横溢者。”
  “暂且不论贫穷贵贱,这些人的共同之处,无一不是渴望出人头地,能凭此的人尊重,使得亲友生活富足,只是皆是苦于抱负无门,终此只能碌碌终生。”
  他顿了顿:“小友可知胥州城马上就要举行的院试?”
  晏辞点了点头:“自是知道。”
  “那小友可知每年有十数万考生在通过院试后,会不远万里奔赴京都,其间多的是费尽心血寒窗十载,或是散尽家财只为有朝一日,能登上天子堂者。”
  晏辞叹道:“这世间每一个读书人都想通过殿试,想成为那新科状元郎。若是连这等目标都没有,又何必辛苦数十载。”
  林朝鹤点了点头:“小友所言极是...小友非科考考生,自然对科举一事过于关心。但是在香道上,小友是否有也有这般决心?”
  晏辞一愣,一时没有接话。
  林朝鹤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语气平缓,态度诚恳,凤目微垂看着晏辞的眼睛:“贫道不敢虚言,贫道走过万里路,遇到过成百上千的人,其中天赋异禀者无数...但是在香道之上,天赋才华平生罕见者,唯有小友一人。”
  晏辞垂下眸子,这份称赞太高了,以至于他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林朝鹤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悦耳的声音伴随着水声缓缓响起:“燕都的香药使每年都会来胥州选香送往京都。以小友的资质,想进香药局易如反掌,甚至成为御香官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微微拔高声音:“难道小友真的甘愿埋没一身才华,默默无闻一直到垂暮之年?”
  “小友不觉得可惜吗?”
  晏辞一怔:“这...”
  那温润悦耳的银色随着水声一同缓缓倾斜至晏辞心中,以至于晏辞指尖持着的白子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那声音仿若带着某种摄人心魂的魔力:“小友与那些穷尽精力财力,只为了摸到燕都城门的考生不一样。只要小友愿意...燕都,甚至是长宁宫的门,可以随时为小友而开。”
  晏辞看着面前的棋盘许久,才缓缓放下手。
  “道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能受道兄看重,我很感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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