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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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为何这样恐慌,这样害怕。
  可是她想起娘亲,七岁那年,娘亲也是这样,被大夫判了死刑,她就只有一日一日看着娘亲越来越虚弱,直到那个寒冷的冬至日,娘亲再也没有醒来。
  她只要想到萧北冥也会这样,一股钝痛就从胸腔传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的泪打湿了他的衣衫,最后字句不成型,“萧北冥,你……你好好治病,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对不起,是我把你弄丢了。可是我现在已经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了。”
  她泪如雨下,抱着他不肯撒手。
  萧北冥无奈地抚去她粉颊上的泪水,又痛又喜,晦涩道:“知知,你压痛我了。”
  第31章 药浴
  宜锦挪了挪手肘, 小心翼翼从他身上移开,眸中水光潋滟,仍旧带着脆弱的鼻音, “还疼吗?”
  她仰首看着他,生怕因为自己的莽撞再弄疼他,唯独紧紧攥着他的手。
  他的手掌虎口有粗硬的茧,更有无数旧年的伤痕, 青筋分明,而她的手掌落在他掌心里, 小小巧巧一只,像是一捏就碎的白玉。
  萧北冥摇了摇头,垂眸,换一只手抚了抚她带着寒意的发,墨色的眸染上一丝柔意。
  他没想到她会在这时来找他。
  她与阿姐重逢,应当有说不完的话, 在她心中, 家人远比他重要的多。
  可她竟来了这里。
  哪怕她来是因为怜悯, 是因为习惯了的依赖, 他也很高兴。
  但他不想以这样狼狈的模样见她。
  萧北冥阖上眼眸,痛感如同银瓶乍裂,在脑海中回荡激流,他牙关微颤,却仍稳住声音道:“知知, 天晚了, 你回偏殿歇息可好? ”
  宜锦感受到他掌心沁出的冷汗, 他不肯卸一分力在她手上,但她又如何感受不到他微颤的指尖, 血色的瞳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萧北冥在她面前,惯于隐忍了。
  宜锦渐渐平静下来,唯独攥着他手的姿势没变,此刻她心中有恐慌,有害怕,面上却不显,只对邬喜来道:“请公公派人宣谢清则入宫。”
  邬喜来看向帝王,他阖上眸子,模样虚弱,没有拒绝,邬喜来应了声,匆匆离去,到了外间,吩咐骆宝烧些热水。
  内殿只剩他们二人,昏暗的烛火明扑朔摇曳,宜锦垂首,稍微平复了心情,“萧北冥,多久了?这几日你连用膳都避着我,你的旧疾是不是,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
  她这几日,忙着玉瓷出宫的事,忙着关注阿珩的病情,更为宜兰回京的事高兴不已,却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一直以来,都是他包容她多些。他将她的事看得比他自己都重要,可她分给他的关心,却少得可怜。
  萧北冥额上的冷汗顺着颈线一路划入衣衫,他疼得有些恍惚,更怕自己会伤到她,挣开她的手,吞下因疼痛产生的闷哼,“知知……,没有越来越严重,只是今日……”
  “你回去好不好?等明日……”
  宜锦清亮的眼眸直视他,“明日会怎样?你就会强撑着到殿中用一碗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好叫我安心,是不是?”
  她低头忍泪,声音忽然变得很脆弱,“萧北冥,我小时候,曾经抛下过你一次,且将你忘了个干净。而你却,从来没有抛下我。愆阳殿中的画像,我已看了许多次。你将那幅画像与山河社稷图放在一处,而我……又何德何能……”
  “你总是让我觉得我亏欠你,却又从不肯给我偿还的机会。”
  她顿了顿,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到他的手背上,“萧阿鲲,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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