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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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感到惘然,再也不确定是否被爱着。
  仁子听完,踏着木屐,去里间书架的最高层,取下了礼汀写给江衍鹤的信。
  这些新年卡都被仁子好好收起来,装进了珐琅银边的小盒子里。
  他在灯下拆开封口,开始就着月光和灯影读信。
  桌子也是当年和她写信的樱桃木桌,上面有一圈圈木纹,宛如周而复始的年轮。
  那时候她叫他鸟鸟。
  说想一辈子陪着他,永永远远和他在一起,不在乎任何人说什么。
  他舍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翻来覆去地看。
  她的字很漂亮,很稚弱,仿佛一阵风也能刮走。
  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天方夜谭,幻觉里也不会出现的奇迹。
  隔着朦胧的泪眼,隔着漫天的风雪,隔着波涛汹涌的洋流隔着阴差阳错的七年。
  距离她写这封信,已经七年了。
  七年后十二月三十日。
  他终于知道,礼汀再也不会回来了。
  要不然这些甜蜜的情话,怎么在他无数次悔恨愧疚自厌的时候,从来没有兑现。
  她不是最擅长救赎他吗。
  江衍鹤沉默站起身,仿佛他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站在窗前伫立了很久,雪薄薄地覆盖在他的发梢上,就像压在他的心尖。
  她最后的这段甜蜜言论,就像鲁迅书里捕鸟方法。
  雪地里饥寒交怕,野鸟把深雪当寝床,把囚笼竹筛当薄被,细线拿捏在她手上,勾一下尾指,他把命都交给她了。
  渴望被她生啖骨肉,被她玩弄致死。
  但唯独,她把他留在漫天风雪的囚笼里,兀自走掉了。
  他盯着虚空一点,神情怅然若失。
  最终声音低哑地开口,让人心悸地笑起来:“汀汀还真是会训狗,给我一个又一个地画饼,全部没有实现。”
  怜子阿姨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不忍:“我记得,当时少爷也给她写了一封信。在盒子里,少爷想打开看看吗。”
  “不用了。”
  仁子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噤声了,坐在廊外看着他。
  江衍鹤把她的信小心翼翼收好,折成了一个三角菱形,像是庇护他的一道黄符纸,放进衣兜里。
  “仁子,谢谢你。”
  他一边说,一边帮她把那些信叠起来放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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