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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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有准备的洛怀珠,将羊皮舆图拿出来,摊在案上。
  “你们看,如果情报没错,虞娄部并没有掺和在这件事情当中,那么——境内只有忽汗河与那河的粟末,顶天了也只能出一万水师。”
  她红润的指尖在舆图上一点。
  “可——若是情报有误,虞娄部也掺和在此事当中,只是并没有对外招展军旗,那危险的地方,其实并不是登州和津口。”
  云舒把话接过去,带着厚厚茧子的手,在舆图上绕了一小圈:“他们极有可能会从新罗人一侧借路,绕过东海,直达——”
  映入眼帘的熟悉地名,让她窄袖下的手臂,起了一阵疙瘩。
  洛怀珠盯着案上幽微烛火,将她哽在喉间的两个字,缓缓吐出:“楚、州。”
  楚州。
  盐铁案子、沈昌、盐铁使卢大郎、靺鞨族虞娄部……
  先前宛如隔上一层雾,总觉得事情零散不成行的感觉,却在此刻散去,冒出来一条绳子,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串联起来。
  “这是靺鞨人谋划多年的阴谋。”云舒咽喉发痒,“他们有备而来。”
  表面上,靺鞨人是要从北地越长城进攻京师,还企图从渤海而来,抢占登州与津口两地,实际上却包抄到后方,将他们的去路截了。
  若是如此,哪怕紧急调动大乾各路厢军,也无法与京城会师。
  倘若京师沦陷,大乾便会分崩离析。
  以淮水为界,整个北地都会落入靺鞨人手中,剩下的南地,要么被藩王争抢,立起来一个南乾,要么也会被靺鞨人彻底拿下来。
  天下易主。
  秋风越过重新敞开的窗台,吹得云舒后脖颈一阵发凉。
  可怜他们大乾的帝王,还在思忖着自己的三分利益,不肯让步。
  眼前烛火,骤然变得刺眼,让她忍不住漫上一层水光掩护。
  “不行!”云舒腾一下站起来,“我不能看着定远将军带着将士送死,此兵,必要王侍郎带不可。”
  洛怀珠扯住她的袖摆:“此时此刻,傅伯廉说不准还站在宫门前,连一口水一口饭都没有。唐匡民只召见张枢密使,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他不知道此乃靺鞨蓄谋已久的阴谋!”云舒从小就混在军营中,对将士有着独特的感情,她做不到明知前面是死路,却让对方陆续而去。
  那都是大乾将士的命!
  是命呐!!
  谢景明将茶盏轻搁下,抬眸看着眼圈通红的郡主:“可他不会愿意见你,即便你去陪傅侍中长跪殿前,他也只会愈发恼怒你们的不识趣,愈发不愿意听。”
  对方就是怕他们规劝,才只将张枢密使提溜过去,彰显他有向朝臣取意的行径。
  “再者,宫中即将落钥,你要如何进得宫门?”
  硬闯?
  那和逼宫谋反有什么区别。
  除去能让靺鞨高兴他们大乾有内乱相助之外,别无用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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