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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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诗句落成,陆乘舟轻落地面。
  算上一开始的三步,正好是七步。
  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如洁白长缎般的宣纸高高悬垂着,浓黑的墨迹似剑锋劈开雪瀑。
  凌厉,意气,豪情万丈!
  台下——
  满堂寂静。
  红烛高高地燃烧,落下一地红彤彤的烛泪。花容月貌的姑娘端着酒杯,却忘记了给身旁的客人倒酒。满堂的金玉,流光溢彩的绫罗绸缎和价值千金的琼浆玉液都在安静的烛光中独自美丽,珠光宝气不过如此。
  明月楼的一切都像静止了。
  所有酒客食客如痴如醉地反复讼念那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所有人进入了一场满怀豪情的梦境,人人皆是持剑客,手中酒杯筷箸掉落一地。二楼原本打算参陆纬同教子无方的那位官员,手中毛笔都摔了,突然惊醒似的冲到栏杆前,向下发狂地看向悬挂着的诗,眼中散发着狂热的光芒:“好诗!好诗!”
  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人沸腾起来。
  “好诗!!!”
  “绝无仅有的好诗!!!”
  再看蒋瀚文那首诗,简直是俗不可耐!
  许兰因再次敲响锣鼓:“诸位,谁胜胜负呀?”
  这次再无质疑的声音,刚才质疑陆乘舟的举子们纷纷露出羞愧的神情,遥遥抱拳:“陆兄,此前对你口出狂言,是我等有眼无珠,你的诗当之无愧是今晚第一!”
  眼见着赞美之音声势浩大,刚才那几人不敢当众反驳,只得灰溜溜地咽下。
  反正要裸奔的又不是他们。
  蒋瀚文顿时脸色惨白,如同一张毫无血色的白纸。他双眼瞪大看向悬挂的诗句,眼睛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充满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是陆乘舟写的!”
  司南浩挑眉上前:“怎么,不服输?”
  “输了的人脱光衣服在京城游街,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不会不敢认账吧?”
  林楠绩看向蒋瀚文:“蒋公子出身江南世家,难道只会对别人放狠,对自己放水?”
  蒋瀚文额头冷汗涔涔,强作镇定:“你们怎么能确定这首诗就是他做的?”
  底下的举子们愣了:“蒋公子,纵使你文采出众,也得承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以孙振文为首的几人跟着道:“瀚文兄说得对,在座的各位又不是不知道陆乘舟平日里是个什么德行,他今天突然就会作诗了,你们就没有怀疑过?”
  众人面面相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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