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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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这犹豫,让她痛苦,让她挣扎,令她饱受折磨。
  她十分清楚——身为大凛的将军,她不该这样。
  可心底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她是衣衣的丈夫,是她的郎君。
  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
  抛妻弃子,她心有不忍。
  她宁愿自己死。
  皓月当空,清风漫长。男人脊柱笔直,长跪于地。
  佛光沐浴着,郦酥衣一颗心如被炙烤在烈火之上,焦灼难安。
  犹豫,痛苦,挣扎。
  不知何时,整个大凛最不该有私心之人,长出了自己的私心。
  郦酥衣不知晓,这颗心是如何长就的。
  是沈家宅院里,漫天秋雨中的匆匆一吻。
  是行军途中,一次又一次的为她破例。
  还是在这黄沙漠漠的西疆,为她折下的一支支腊梅,应允她明年春日的一朵朵桃花。
  于无人知晓之处,于无人留意之地。
  她这一颗私心如野草,野蛮生长。
  叫她心有犹豫,叫她心怀她想。
  又叫她清醒过后开始后怕。
  明月澄澈,菩提无声。
  高台之下,肃穆的佛光一寸寸漫过男子雪白的衣袍,她脊柱忽然弯了下去,对着殿上的菩萨神像,对着将士们的英魂,重重叩首。
  砰!
  砰、砰、砰!
  见状,长襄夫人有些许不忍。她走上前,缓声道:“施主不必这般。”
  她不应当这般。
  她不该这般。
  不出少时,男人额头上,已然多了一道鲜明的红痕。
  她本就生得白,如今又有月色笼罩着,衬得她面色白皙,亦愈衬得那磕痕鲜明骇人。闻声,郦酥衣神色并未松动,她脊背笔直,屹立不倒。
  她道:“郦酥衣做了错事,当罚。”
  长襄:“你并未做错事。”
  男人默了一默:“可我起了歹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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