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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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意图谋权篡位,来人将他拿下!”
  死士一面开口号令,一面持剑上前。
  可惜人还未踏上高台,便被殿外射来的一只羽箭直直洞穿了喉咙。
  他后知后觉的抬手捂住脖颈,却只摸到了锋利的箭尖。
  温热的鲜血不受控的喷洒至案上,给颗颗都有拇指大小的葡萄溅上点滴血珠,在烛光下,反射出妖异的红光,彰显着杀戮的开端。
  殿外,真正的御林军已经赶来,层层叠叠的将大殿围起,林晖大阔步的站到宫殿大门外,将后路阻断。
  宋谏之眸色锐利似雨后生出的青竹,他这才淡淡开口道:“皇兄未免太心急了些,你将私兵混入宫中时,就没想过,为何行事如此轻易吗?”
  “你何时逃出来的?”太子额头冷汗涔涔,他眼神里是遮掩不住的震惊,反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父皇怎么会纵容你出狱?”
  震惊、愤怒、不敢置信,在他面上一一闪过,最后只留下绝望。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目光环顾着大殿,喃喃道:“孤知道,孤知道了,你们是谋划好的,父皇与你做了个局,只为将我诓进去……”
  “难为父皇和你一番苦心……”太子呛咳两声,说话都费力一般:“我早知道,我这个太子只是借了嫡长的身份。若没有这个身份,只怕父皇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遑论立我为太子。”
  他目眦欲裂,跪倒在地,吃吃笑道。
  “我算什么太子,什么国本?冀州案,父皇派你去!泸州案,父皇还派你去!你已经军功在身了,他好像怕你身上功绩不够多一样,拼命地砸给你……父皇啊父皇,你干脆立老九做太子算了,何必拿我当磨刀石,让我生出不该生的野心……”
  穷途末路反而不怕了,他只想把这些年冤屈说出来。
  “这朝中,每一个人,看我这个太子都像看笑话!”
  说到最后,他匍匐在地,竟如同稚子一般大声哭嚎起来。
  正在这时,殿外的御林军让出条路,崇德帝在宫人的搀扶下来到大殿中。
  他被所谓的“仙丹”掏空了身子,病来如山倒,短短几日,两鬓斑白。
  皇后早就吓傻了眼,瘫坐在位置上看着自家儿子发疯。站出来太子站队的十数位大臣,皆两股战战跪倒在地,不敢出声了。
  太子还在泣血似的,倾诉着自己的委屈不忿。
  撄宁却没心思听热闹了,她躲在宋谏之身后,轻轻握住了他广袖下的手,带着安抚意味晃了晃。
  太子将自己说的无比委屈,可冀州、泸州两桩案子,哪个不得罪人?甚至有性命之危。
  即便是今日,就在此时此刻,崇德帝已然知晓了太子的斑斑劣迹,却决定让宋谏之身披龙袍冒充自己,来试探太子。
  撄宁初时没想明白,现在也醒过神来。
  皇帝归根到底还是偏心太子,不管是为着他好拿捏还是为着旁的,偏心就是偏心。
  今天的局,如果太子没有兵行险招逼宫造反,只怕宋谏之就要被扣上篡位的罪名,理所当然的获罪处死了。什么私盐案,什么哄抬燕京租价,都可以轻飘飘的一笔带过。
  有晋王造反在前,太子的那点过错简直不够看了。
  真正在这份天家淡薄亲缘中,被忽视的那个孩子,早就对所谓亲情没了期盼,将对亲情的希冀遗落在了深宫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哪里还会高呼自己的委屈呢。
  撄宁捏着宋谏之的手又紧了紧,嫩生生的指头一点点钻进他指缝间,微潮的掌心紧紧相贴。
  宋谏之偏回头,正好对上她乌溜溜的圆眼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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