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中珠(四)田螺姑娘(三更第三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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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桑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墙上的画。
  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船工把田螺养在床底下,后来田螺变成了姑娘,他不仅不害怕,还把她当成娘子,和其他船工一起分享?
  指腹上的根须还没缩回去,它们摆了摆身子,像是在跟扶桑亲昵地打招呼。
  扶桑想起拥抱梅月时,自己身上也出现过相似的变化。
  她能读取别人的记忆吗?
  这种能力甚至不受距离的影响,只要碰过同一件物品,就能发动吗?
  不过,再强大的能力也有短板。
  就像此刻,她觉得身体有些虚弱,连带着食指上的火光也变暗了。
  扶桑定了定神,在火焰完全熄灭之前,退回过道,弯腰看向床底。
  底下真的藏着一只木盆,大得足够容纳一个成年女子,盆里黑乎乎的,像是盛满了水。
  扶桑弯腰往里探,大半个身子都钻进床下,打算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猜错了,盆里没有水,全是粉红色的小圆球。
  它们大小不一,最小的像黄豆,最大的像桂圆,表面有一层“白霜”,看起来软软弹弹的,让扶桑想起挂霜的红葡萄。
  可这也太多了。
  上万颗圆球密密麻麻地铺满盆底,一层一层往上堆积,看久了觉得头皮发麻。
  最诡异的是,它们好像正在长大。
  扶桑刚开始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没多久就发现小半盆圆球变成大半盆,黄豆膨胀成桂圆,桂圆膨胀成鸡蛋。
  粉红色的表皮越撑越薄,里面有什么半透明的东西正在翻滚,像婴儿在母亲体内伸了个懒腰。
  扶桑看得正认真,指尖的绿光忽然灭了。
  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床底,趴在木盆的另一边,朝着她的手指幽幽地吹了一口气。
  ……
  谢承安谨慎地沿着甲板走到船头。
  不出所料,船锚还好端端地连在绞车上,并没有放进水里。
  很显然,船之所以停在河中心,是受到了某种非人力量的控制。
  谢承安抬脚走向船尾。
  白天的时候,这艘船漂亮又整洁,甲板上铺满结实的木板,刷以桐油,嵌以油灰,像一个无懈可击的整体。
  然而,这会儿,他踩在木板上,像是走进了废弃多年的老房子,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无比刺耳。
  谢承安每次抬起脚,都不敢踩实,脚尖轻触地面,确定下面没有陷阱之后,才肯慢慢落下去。
  因此,这短短几十步路,他走得分外艰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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