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业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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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郁的药汁顺着齿缝滑入,激荡在整个口腔里,章清睿吻得她比不上牙关,温热的汁水便顺利的滑下了喉咙,一滴都不落下。
  宁酌皱着眉头,双眼含着泪,挣扎地激烈,但无奈头被按得死死的,一抬脚便揣上了章清睿的右手。
  他牙齿忽的一阖,咬了宁酌的小舌一口,便猛地推开。
  “陛下,就有这么讨厌臣吗?”清冽的怀抱离开了,他面色晦暗,双眼沉郁。
  她能和宁紫阳无耻地媾和,喊他郎君,却不能接触自己的亲吻,甚至还挣扎地直接踢到他右手上的伤口。
  还有他刚刚端着药汁进来时,那个警惕的眼神,这一切,都让章清睿的心凉了下去。
  蓝釉金彩月影梅纹杯被他重重地压在了桌上,汤匙一震,掉了出来,但章清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宁酌窝在锦被里剧烈的咳嗽,腥臭的药汁滑入口腔,带来强烈的灼烧感,还有苦涩。
  太苦了……这个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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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裹儿撑着伞,穿着小一码的鸾凤花绣鞋,走的极端庄淑女。
  哥哥使唤我出来喊章清睿吃晚饭,哎,这叫什么事啊?
  她刚刚去见了楼曦,身上的服饰打扮的叫一个金环翠绕,这里马车还进不去,她走起泥路来颇为不便。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章清睿在郊外的墓地边?
  他今天傍晚,臭着一张脸,扫荡了整个曲江西街,马儿都累死在了城门口,要不是他是个权势极大的佞臣,估计早就被当街乱棍打死了。
  李裹儿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硬着头皮在一大片荒芜的野草地里找章清睿。
  “母亲,我为什么还在这世上?”
  您当初自缢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我?
  一块被虫蠹雨蚀地破烂木牌歪歪的插在一个小冢前,上前两字“周菡”却写的好极了,金钩铁画,风骨飘逸,笔笔入木三分。
  一瞧便是出自玉树琼枝的章太傅之手。
  只是他现在跪泣在黄土上,再无平日优雅温润的姿态。
  “母亲,您若是还在,能不能告诉我,权力富贵真的能带来幸福吗?”
  他不知道,他幼时太卑贱了,只想活的像人一些,于是他一次次地渴求到了权力,那些惑人的把戏,如浮影游墙,即使是最矮小的人,都能投射出巨大的影子。
  那时心里有个小人在叫嚣:它太棒了,它能带来一切,章清睿别放手!
  如艳美的阿芙蓉,章清睿被引诱,最后知道,他离不开这样东西了。
  但紧跟着母亲走了,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不见了;如今宁酌却始终不信任他,怀疑他的险恶用心。
  多么相似,他握着虚无缥缈的权力,却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他的,甚至都在离他远去。
  “章清睿,我可算找到你了!”
  撑着伞的女子跑了过来,衣衫染上了土黄的泥点,但脸上的笑容是抑不住的开心,蹦蹦跳跳地朝他而来。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打湿了他的睫毛,朦胧了他的眼,他看着那个身影,一时发怔,竟然委屈的喊道:“宁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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