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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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飞笑道:“你夫君每天都循规蹈矩,今天就不能懒散一天哪!”
  孟冰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其实在古代当公务员,比现代轻松多了,没有指纹机也不需要打卡,只要差事办完,领导一溜,底下人也就可以溜了。只有像沈云飞这样上进的青年才会经常加班。
  蕊心笑道:“能,当然能了。”
  反正左右无人,青鸾早识趣地退到一边去,以免成为一颗熠熠闪烁的电灯泡,云飞吻吻蕊心的额头,坏笑道:“这也不能怪我,你走了,我晚上孤枕难眠啊!”
  蕊心笑道:“你来了太好了,正好可以陪我晚上出来捉萤火虫。”说着,也回吻了一下云飞。
  “去哪里捉萤火虫啊!我也要去!”一个嫩生生的声音忽然响起来,莹心刚被明心解除了禁足令,正拎着一只硕大的水墨蝴蝶风筝,眼巴巴地看着三姐姐两口子呢,沈云飞这个该死的,不是吹嘘自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么?怎么连个大活人站在这里都没发现!
  蕊心羞得无地自容,刚才他跟云飞的亲密动作,全被这小家伙瞧在眼里了!云飞见蕊心瞪着自己,也有点心虚,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一见了你,就什么都忘了,”说着,沉痛地捶了一下胸口,“美色祸国啊!”
  看在他夸自己是“美色”的份上,蕊心暂且饶了他,问云飞:“六妹妹也想去,你带不带他?”
  蕊心原以为云飞会不高兴带上这个小拖油瓶,没想到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还对莹心说:“不过姐夫可没带捕虫灯,网兜之类的东西——”
  “我有我有,我这就回去拿!”莹心听云飞答应要带她,高兴得不得了,立刻跑回去准备了。
  等莹心跑远了,云飞才说:“你和莹心从额头到眼睛这一块,长得像极了,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哦?蕊心还真没注意。
  天色暗了下来,一弯皎月升上东天,雪光初洒,草际蛩鸣,山峦间传来幽远绵长的花草清香,蕊心很久都没这个时候在外头玩了,三蹦两跳地就往山野里奔。
  别院前几日才下过雨,土地尚且松软,像新蒸的千层糕,野草几乎没到腰际,纤细地草叶在月光底下是柔弱的剪影,划在手背上却有一种柔和的锋利,酥酥的,痒痒的,好像挠在人的心尖上。
  三个人除了萤火虫儿,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了,莹心捉得最多,拍着小手把一个个的小绿灯笼装进松花色锦囊里,蕊心打趣道:“相公,你晚上读不读书啊,为妻给你做个萤火虫儿的灯笼,为你取光明!”
  云飞笑道:“罢了,我好不容易休沐半日,你还叫我学车胤,”然后趁着莹心不在跟前,悄悄凑到蕊心耳边道,“有你在身边,我还读得下书去吗?”
  然后晚上云飞就带着蕊心回沈家的别院共度良宵去了,弄得明心好不吃味,撇嘴道:“早知道你们小两口这样分不开,下回就叫你陪太子出去办差,我再请蕊心妹妹来,省得你半道上跟我抢!”
  二人回了住处才发现,那条青襦裙上绣着灯芯草的荷叶裾已经沾上了污泥,云飞道:“这条裙子很衬你的皮肤,回头再做一条吧!”
  蕊心道:“我查过库里,统共只有一匹锦缎,做完这条裙子,我把剩下的料子又做了两件衣裳给雪薇送去了。”
  云飞疑惑道:“怎么只有一匹?我给李嬷嬷银子的时候,明明嘱咐过她,这缎子的颜色好看,叫她多买几匹的!”
  “是吗?”蕊心黑葡萄般的眼睛闪了闪,笑道:“你不知道,自从你不让桑贵家的传膳之后,她就把惠风馆采买绫罗绸缎的事揽了过去,这衣料应该是她买的。”
  云飞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蕊心笑道:“不过一点小事,你放心,我会叫人暗地里去找绸缎庄的人核实,看看桑贵家的到底买了多少东西,又花了多少银子!这一点小钱不好打草惊蛇,累积得多了,再一并跟她算账!”
  从双清别院回去之后,蕊心的生活也渐渐充实起来,不时去赴几个手帕交的各式宴会,然后严文珂又来看她来了。
  锦乡侯府与宣城侯府隔着半条街,走不了几步就到了,可严文珂几个月都没来看过蕊心,就是因为婆婆总给她找事,自从她严辞拒绝了婆婆塞进来的姨娘之后,郭氏就没完没了地派给她针线活做,程家家道中落,针线上日常不过三四个人,逢年过节还得从裁缝铺子里借人手,哪像沈家,光是常用的针线娘子就有二十多个,严文珂每日与程大爷卯时一同起身,做到二更已过还做不完,又怕扰了夫君睡觉,白日里连午歇也免了。
  蕊心柳眉倒竖,道:“那程家表哥就这么看着,也不替你在舅母面前说句话?”
  严文珂抹了抹摇摇欲坠的泪珠,道:“他几次要去说的,我拉着不让,为了姨娘的事,他已经跟婆婆冲突过几回了,怎能再叫他为着针线活计跟婆婆过不去?他对我好,我自然心中有数!”
  蕊心支颐,塞姨娘也好,派针线活儿也好,这郭氏无非就是想时时刻刻摆婆婆的权威,才来折磨严文珂的,跟郭氏相比,程氏还真算个好的,蕊心想了想,道:“惠风馆倒是有两位针线娘子,因为是长宁侯府陪嫁过来的,她们只做我的针线活儿,姐姐若有不要紧的活计,就拿过来让她们帮着做一些,到底能为姐姐分担一二。”
  严文珂感激不尽,又愧然道:“这哪里过意得去呢?”
  蕊心拉着严文珂的手,笑道:“姐姐还要跟我见外?如今先把身子养好了,有了子嗣,你那婆婆也就不敢再揉搓你了!”
  严文珂在这里诉了半日的苦经,才委委屈屈地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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