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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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头端了暖炉进来,说:“二少爷,大少奶奶交代了,天气尚寒,怕孙少爷着凉。”
  裔风正欲拒绝,想想也是,便没说话,不久桃丹捧了壶茶进来,放在桌上返身便走,裔风见她甚为匆忙,便唤:“等等。”
  桃丹站定了一刻,方才转过身来:“二少爷,还有……什么事么?”
  “再拿个杯子进来,孙少爷一会儿要来。”裔风道。
  桃丹赶忙应下,匆匆下楼去了。
  裔风等得无聊,摆好棋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倒也趣味颇深,下了一会儿,却觉得屋子闷热,才是四月,似乎背心都沁了汗,唤了几声,却没人进来回应,只得自己下榻去熄暖炉。暖炉里烧了很旺的乌炭,方才屋子里弥漫的一股淡淡香气,原来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裔风觉得这香气让人头晕,正欲把这暖炉端到外面,却听一阵匆匆脚步赶上楼,一回头,素弦一脸焦急地推门进来,环视了一周,却见只有裔风一个人在,不由得面露疑惑:“家庸他人呢?”
  裔风怔了怔,道:“我也在等他。”
  “可是,我方才听说他在这里摔倒了,磕破了膝盖……”素弦话未说完,两人对视了一刻,才意识到情形不对,裔风登时目生警觉:“不好,我们被人算计了。”
  第一百章 漫世何处寻,怕相问,休相问(四)
  裔风赶忙去推房门,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住了。这听雨阁的二楼四面都有镂空花窗,是复古的上下推拉式,他跑去推那窗子,却也纹丝未动,他猛一用力,突然感到晕眩袭来,紧接着眼前仿佛蒙下一片影影绰绰的黑雾。他抬起头,下意识地去寻找她的位置,朦胧中一个温婉素净的旗袍女子,在淡淡雾气中微笑着向自己走来,仿若触手可及的梦幻,又似沉淀久远的记忆。
  他赶忙去扶她,他惯常冷静,这时却慌了一下神,意识到这么做是极其危险的,于是把她放下来,疯了似的在屋里四处找水,然而除了棋案旁的那壶茶以外,再无其他水源。
  焦急中他一眼瞄到墙上挂着的武士猎刀,于是取下,毫不犹豫地在手臂上划了一道,果然,剧痛使他获得了瞬时的清醒。他随意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血迹,然后把虚弱无力的素弦扶坐起来,他只得拼命地喊她:“素弦,听我说,现在你必须要坚持住!”
  她似乎想抓住他颤抖的手,却只是在无力挣扎,过了一刻,她恍然意识到什么,用尽力气推开了他,然后跌跌撞撞地扑倒在桌上,一把空空如也的釉壶碎裂一地。
  他的伤口又开始剧烈发痛,这种疼痛使他再次拾回理智,他明白他们不能被困在这屋里太久,于是用力踹开了窗户,他把她抱上桌子,坚定地握住她的手:“从这里出去,就没事了!”
  她无力地望他一眼,然后跌落到窗外的地板上。她踉踉跄跄地扶着扶手走下楼梯,方才发觉,听雨阁的下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撤走。
  月光黯淡,霎时间却似地转天旋。还在喘息,突然望见有个人影焦急地往这边跑来,定睛一望,正是香萼。
  香萼见了她的样子不禁大骇,“奶奶,你这是怎么了?”素弦已经无力支撑,“先扶我回去吧。”
  东院并不远,香萼急得满头是汗,念叨着:“怎么才一会儿,就发烧了呢?”
  素弦微弱地问:“你怎么想到来找我的?”
  香萼忙道:“方才杏儿不是说家庸少爷在听雨阁摔倒了么,您这才着急忙慌地赶去,可我去楼上取线篓,看见他在房里好好地画画呢!我这才赶了来。”
  素弦艰难地回到东院的卧房,素弦嘱咐道:“记着,千万别声张。”
  香萼不解:“可是您都病成这样了……”
  素弦摆了摆手,再无气力言语,身子一歪,便栽倒在床沿。
  门突然开了,匆匆而来的裔凡连忙搀住了她:“你发烧了?”便欲叫大夫,素弦连忙道:“不要!”撑着力气不要他扶,只说:“你出去!快!”
  他心里隐隐腾起一丝疑虑,却又不敢确认,于是小心扶着她的肩:“来,先喝点水……”
  那一刻他才恍然明白,上一次是自己混混沌沌,这一次又是她意乱情迷,她从来没有真正地属于过自己。
  可笑,果真可笑。
  仅有这一时,抑或是一世,他什么也不管了,什么也不再去想。
  一连几日,她一见到他,心里就不受控制地紧紧揪起。她明明很清楚,自己是他的妾室,那晚发生的一切根本无可厚非。然而每每想起,却不由自主地脸颊发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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