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那些花-5(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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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在厂房外面,钥匙在他的裤袋里。」
  「所以吊鉤才会刚好停在机台上,」王万里啜了一口可乐,「凶手应该是等布雷进厂房后,先用氯仿之类的短效性麻醉剂弄昏他,用吊车把他吊上机台,拿束带绑紧,等他清醒后开动机台走远,看着机台按照预先设定的程式,把布雷从脚到手一截截锯开。」
  「从脚到手?」
  「从现场地面喷溅的血跡来看,下半身比上半身范围要广。所以可以推测机台应该是从脚开始锯,锯到上半身时血流得差不多了,血液喷溅范围也跟着比较小,」塑胶桌面上有几滴开罐时溅出来的可乐,乍看之下就像半乾的人血,「现场应该没留下血衣或清洗血跡的痕跡吧?」
  「是啊。」
  「太可惜了,」我的伙伴叹了口气,「因为注射了强心针跟肾上腺素,布雷可能拖了相当久,甚至可能要到最后机台锯断他的脑袋才断气。凶手事先在机台上装了遥控爆炸或纵火的装置,在离开工厂时啟动。所以机台虽然烧毁,但是四周的血跡上却找不到他的脚印。」
  「如果我们的死刑执行能这样就好了。」
  听到齐亚克的话,我嘴里的可乐差点喷了出来,「拜託,你这句话千万别让梅尔文还是皮特曼那种人听到。」
  「不过这个说法还有疑点,」王万里说:「从布雷的死亡时间推断,他应该离开小义大利后就直接开车到工厂。那通电话到底跟布雷说了什么,让他急着逃出住处,跑到工厂去?」
  「会不会是通知他,莫顿的死刑执行出了问题?」我说。
  「如果是的话,他应该不会逃得那么急,」王万里说,「毕竟死刑执行时他不在场,事后可以搬出很多理由抵赖。」
  「还是告诉他警方已经找到半年前他偷的锯床,要他连夜运走赃物,换个地方藏好?」齐亚克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因为要载走锯床,他应该会开卡车过去,而不是开自己的车。」
  「亚克,你知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想要把这傢伙大卸八块的?」我说。
  「我们换个方式吧,改成找不想大卸八块这傢伙的,好像还比较简单。」
  「你们两个能不能坦率一点?」王万里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其实你们一看到现场,就已经知道最有嫌疑的人是谁,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怎么可能?」我哈哈笑了两声。
  「是吗?」王万里瞄了我一眼,「就算布雷的体格比较壮硕好了,但是一般单人要在短距离、没多少地形障碍的室内环境下,搬运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体,通常会用扛的、背的、或者是用拖的。会用通常用来吊运货物的吊车搬运一个人体。除了体型相差太大,还有一个可能性。」
  「哦?」
  「嫌犯应该有什么身体上的缺陷,让他没办法用一般人常用的方法,把布雷搬到锯床上。这个人,我们都很清楚是谁。」他看着亚克跟我,「到监狱的路上,士图把你们同学的事告诉我了。」
  一个警员轻敲休息室的门,递了一份文件夹给齐亚克。后者打开文件夹读了一会。
  「局里查到了付钱订购那部吊车,还有厂房的所有人,」他把文件夹放在咖啡桌上,「是易千帆。」
  「易千帆?」我说。
  「根据市政府的记录,工厂是一年前易千帆从银行拍卖买来的,他买来加装吊车后就间置着。布雷偷走锯床后,可能看上厂房里有可以用的吊车,就把锯床藏在这里。」齐亚克摇头,「这还真是巧啊。」
  「既然警局查得到,亚克、士图,你们认为检察官那里会查不到吗?」
  王万里话声方落,休息室外传来杂沓的皮鞋声。菲力克斯.凯普拿着一份厚厚的卷宗,带着一堆穿着黑西装跟墨镜的男人挤进休息室,将我们三人围在中间。
  「你们有易千帆的下落吗?」凯普说,「我们怀疑他杀害了艾德格.布雷。」
  「你忘了吗?我们已经找了他五年了,」齐亚克起身,「就算他是嫌犯,也是由市警局逮捕他再移送,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上场了?」
  「情况不同了,」凯普拿出一纸公文,用食指跟拇指捏住,举到齐亚克面前,「我们怀疑这起案件跟马里奥.莫顿的死刑执行失误有关。加上易千帆曾经是警察。检察官办公室跟联邦调查局讨论后,授权我必要时可以接手,直接逮捕易千帆。」
  「『接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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