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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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干嘛点头?”田七不信。
  “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只有比他更傻的人,才会相信这么傻的理由。田七不信,怒瞪着方俊,“说不说实话?”
  方俊只好答道,“我只是觉得这名字耳熟,真的。大概以前认识,可是我现在想不起来。”
  田七冷冷地说道,“别以为失忆是万能的借口。倘若让我知道你做过什么坏事,一样饶不了你。”
  方俊不晓得这平时温和友好的小太监为什么一下子冷若冰霜起来,他挠了挠后脑勺,仔细在脑中搜寻了一下那个名字,无果,于是又迷茫地点了点头。
  这边田七心情更不好了,也不理人,自己躲在会客厅喝茶。歇了一会儿,外面有个小太监来回报,说有位唐公子来找她。田七迎出去一看,竟然是唐天远。
  “稀客稀客,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田七说着,把唐天远引进会客厅,又吩咐人重新上了茶。
  “只是路过,过来看一看你。”唐天远其实是个爽快人,跟田七相熟之后,也不耐烦那些繁文缛节。这几天四人没有好好聚会,唐天远问纪征,纪征说得遮遮掩掩,唐天远是何等通透之人,见此便知大概是他们二人有些别扭,他怕田七心情不快,便过来望他一望。
  当然了,两人只是闲聊,只字不提纪征。
  田七看到唐天远,就想到唐若龄;想到了唐若龄,就想到孙从瑞;想到了孙从瑞,就想到另一事,“我听说孙蕃他爹最近挺得皇上器重,皇上还亲口夸奖了他。”田七冷笑说道。
  唐天远看到田七不高兴,还以为是因为纪征,不过田七提到的这事儿,也让他挺郁闷的——他爹最近又被孙从瑞盖过一头。好不容易孙从瑞被他儿子拖了几次后腿,没想到最近这老小子给皇上上了本奏章,把皇上指责了一通,反倒得到皇上的褒奖。
  唐天远便说道,“大概是他一时运道好吧,骂了皇上,皇上竟然也不生气。”
  田七道,“我说句实话,你别介意。要论治国安邦,令尊在内阁当属第一,可是若论揣摩圣意顺口接屁这类,唐大人拍马也赶不上孙从瑞那老贼。”
  这话虽然不大中听,但似乎有些意思,唐天远笑道,“你倒是说说看。”
  “他上的奏章我刚好也知道,不过是说内府供用库采办东西花了太多的银子,指责皇上太过奢侈。真是有意思,内府供用库是太监们办的差,采办东西按的都是先帝时的定例。你说,孙从瑞这样说,到底在骂谁?”
  唐天远恍然,答道,“总之不是真的骂皇上。我竟然没想到这一层。”
  田七点了点头,“你想不到是因为做臣子的侍奉君王时总是谨小慎微,不敢有半点忤逆。这次孙从瑞反其道而行之,实际上是给皇上提供了一个台阶。皇上这几年改了许多先帝定下的规矩,虽然本意是好的,但有时候也会招来一些言官的微词,说他不孝。他讨厌奢靡之风,孙从瑞就拿内府供用库说事儿,就好比他想砍人了,一转头就有人递刀过来。这么体贴的大臣,他怎么能不重用呢。”
  田七一口气说完这些,看到唐天远正笑看着她,她不解,“我说得有错吗?”
  唐天远却说道,“不,你说得很好。田贤弟,我鲜少佩服别人,你算一个。”
  田七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刚好知道一些内情罢了。我跟你说,孙从瑞知道皇上不喜欢太监,所以他表面上总装出一副跟太监势不两立的清高样子,其实他最是欺世盗名,也不是没给太监舔过脚,恶心得要命。”
  唐天远有些意外,“孙从瑞跟太监有往来?我倒没听说过。”
  田七冷笑,“你可以回去问问令尊,当年陈无庸跟贵妃娘娘联手遮天搞风搞雨的时候,为什么孙从瑞能稳如泰山,真的是因为所谓的清介孤高名望太盛所以没人敢动他吗?骗骗傻子罢了。他拿着别人的信任去陈无庸那里投诚,才换来乌纱帽稳稳当当。郑首辅当年虽不敢得罪陈无庸,却也是暗地里救过不少好人,比孙从瑞何止强百倍。”
  唐天远见田七越说越气,便劝解道,“贤弟消消气,这些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莫要再为此动气……你有亲近的人被孙从瑞害过不成?”
  田七摇头叹气不语,低头喝了一口茶, “我与你说的这些辛秘,最好不要让旁人知道。”
  唐天远点头,“那是自然。”
  田七又道,“论理,我是个晚辈,不该对唐大人指手画脚。只不过我有一言,倘若唐大人听进去,兴许能帮上一二。”
  “贤弟但说无妨。”
  田七笑道,“皇上是个尊亲友弟疼儿子的人,你明白吗?”
  尊亲,太后;友弟,宁王;疼子,皇长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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