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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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容轻轻晃了晃何五姑娘的手,随即抬头回应何二姑,“阿容不曾怪罪表妹,这赔礼阿容不能收。”
  珍妃笃定阿容会回拒,却意外她连场面话都说得周全,心下满意,“既然阿容都说了不怪罪,二姐便收回去吧。两个孩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何二姑摇头,“不行,这是姨姨的心意,阿容若是不收,姨姨心里过意不去。姨姨已经教训过沁沁表妹了,她说对不起阿容,不该说阿容的不是……”
  珍妃面色微沉。阿容的不是,阿容有何不是?
  “行了行了,别人一个公主一个娘娘的,你那破钗子就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阿容和珍妃还未说话,一旁便有人懒懒散散地开口了。
  何老四一身孝衣,手里摇着折扇,没正形地走过来,撇着嘴角斜斜睨着何二姑,“你当别人宫里的缺你这根钗子不成?你那点心思根本不用遮遮掩掩,古话怎么说来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何二姑气得面色通红,咬着嘴唇,恨声道,“老四,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姐姐?有你这样同姐姐说话的?我们好歹……”
  何老四不耐烦听她再讲下去,挥挥手,跟赶苍蝇似的,“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不把你当姐姐怎么着!我没有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姐姐!张家的人是人,我们何家的就不是?”
  “怎么又扯上张家何家的……”
  珍妃不欲听两人无休止的争吵,牵了阿容便要往里走,何二姑却眼疾手快地拦住,赔着笑脸道,“三妹,老四的话你千万别信,姐姐就是有心赔个礼道个歉而已。”
  何老四再度嗤笑出声,“你敢说你不是有求于三姐?你这副恶心模样我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哦,我猜猜,是张家的哪个犯事了要人捞,还是张家的生意要人照顾?”何老四看向珍妃,“三姐,你千万别心软,何文瑾这个女人不知坑了你多少回!”何老四眼含希冀,已是廿二的年纪,却眸子水润可怜兮兮,直像个孩童。
  “何老四!你瞎说什么呢,二姐何时坑三妹了?你莫要挑拨离间,三妹明事理,怎会上你的当!”何二姑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如何,面色绯红一片,活像火烧云,她也看向珍妃,“三妹,你评评理,老四是不是越发不讲理了?娘亲才去,他便不孝不悌……”
  “不孝不悌,呵……”何老四双目渐渐猩红,像是落了火星的炸药,瞬间暴怒大吼,“我怎么不孝了?!怎么不悌了?!我在灵堂跪到腿麻的时候你在哪里?张家那些熊孩子拿石头扔同同的时候你帮哪边了?啊?!你总是帮着张家,现在张家无法无天,仗着是刺史府的姻亲,暗地了干了多少腌臜事!你要不要我一股脑地全数给三姐听,好叫三姐转述给皇上?”
  何老四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差些就要动手打人了,珍妃伸手按在他的肩上,不大的力道,何老四却瞬间跟蔫了似的平静下来,他本是高大的男子,这时候却佝偻着脊背,瘪着嘴看向珍妃,“三姐,我只认你是姐姐……”
  珍妃未出阁时对这个四弟很是亲近,他虽纨绔,性子也暴躁冲动,却到底耿直良善,比那些伪善君子不知好了多少倍,他能委屈愤怒成这样,想来是对何二姑失望透顶。
  她轻轻拍了两下,“好了好了,别气了,不值当。”
  什么不值当。何老四瞬时听明白了,精神抖擞地挺直了脊梁,走过何二姑身边时还恶狠狠又得意洋洋地哼了声。
  “阿容,进去吧,逛了一天了,该好好歇息了。”还堵在这里不让她们进屋,不长眼么?珍妃冷冷地瞥了何二姑一眼。
  何二姑心里发凉,急急地对着珍妃背影喊,“三妹,三妹!姐姐若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三妹大人不计小人过……”
  珍妃还不待她说完,便已经进了屋。阿容实在不解,问珍妃,“她真的是有求于母妃吗?是什么事啊?”
  珍妃对何二姑的破事不感兴趣,只回道,“先不管她是什么事,总之阿容要离她远一些。”
  阿容似懂非懂地点头,跟着进来的何五姑娘面上仍带着不喜之色,本是清水寡淡的面容,竟增了三分姿色。
  “三姐有所不知,二姐她这是为张家来攀关系呢,近几年来张家的生意做得越发好,心也养大了,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竟想一跃成为皇商!今年年初,朝廷有意在江州采买大批茶叶,张家便想抓住机会同皇家做生意呢,可江州富商又不只他一家,张家现在满脑子都是走捷径了!”
  珍妃淡淡一笑,眼神却颇冷。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容(看着青楼摸下巴):总有一天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都拆了!
  谢昀:好,拆。
  何老四:不!!!(尔康手)阿容,好外甥,我们再考虑考虑?
  ☆、软玉温香
  谢昀一进去,便见一个半老徐娘堆着甜腻的笑容迎上来,他再次说明来意,那老鸨笑意愈浓,口上却道,“弦歌姑娘是我们软玉阁的花魁,这要见上一面……”话还未完,谢昀便拿了一张银票出来,老鸨几乎要笑出一朵花来,“公子真阔气,请,里边请。”
  踏上木梯,喧闹声小了些,路过的雅间内偶尔传出娇笑嬉闹声响,只有尽头这一间最为安静。弦歌是清倌,平日里弹弹琴作作曲,来的恩客除了慕其姿色,更多的是爱其才华,分明是烟花之地,竟有几分高雅味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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