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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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鸨推开门,为谢昀打了帘子便笑着退了出去。谢昀的视线扫过屋内的青松盆栽,看向青绿轻纱掩映下的曼妙身影。
  杜弦歌转过身来,隔着一道轻纱,缓缓笑起来,“谢公子竟然找到这儿了,公子既然坏了奴家的好事,奴家自然只好作罢,但公子为何还不放过奴家?”
  她声音渐低,越发妩媚惑人,“莫不是,看上了奴家?”
  谢昀面色微冷。这杜弦歌分明知道自己对她只有戒备和杀意,还说这些话膈应他。
  杜弦歌似是完全没有看见他转冷的面色,笑着掀开轻纱,露出衣着单薄的躯体,轻轻将手覆于领口,“谢公子,奴家已经准备好了哦~”
  谢昀兀自在圆凳上坐下,面朝着半开的窗棂,“你的主子在何处?”
  杜弦歌闻言嗔怪地轻哼一声,“当真是不解风情!”她撇撇嘴坐下,“你死了这条心罢,我不会告诉你的。”她没再用青楼女子调笑的口吻说话。
  “你宁可死也要护住你主子?”谢昀随手把玩着一只茶杯,稍一用力,茶杯便在掌中化为齑粉,他面色如常,杀意却悄悄弥漫。
  杜弦歌自嘲一笑,唇角弧度苦涩,“谢公子,你不懂的。”
  谢昀没有开口。杜弦歌续道,“我不过是他手里的傀儡人,我的生死亦掌控在他手中,若是背叛了他,我只有死路一条。”
  谢昀听到这里才淡淡看她一眼,面容冷肃,威胁之意昭彰,“若是不说出他的下落,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怎么能一样呢?死在他手里会痛苦千百倍,死在公子手中,却是弦歌之幸。”杜弦歌抬眼看着谢昀,竟是情意绵绵的样子。
  谢昀面露不耐之色,杜弦歌又笑道,“临死之前说句玩笑话罢了,谢公子不要介意。反正也活不长了,自然是由着性子来,谢公子有所不知,弦歌心中的良人便是谢公子这样的。”她目光灼灼地上下扫视谢昀周身,笑意甜腻又暧昧。
  “可惜了,弦歌是没有这命了,弦歌自小跟着主上,早已明白自己不会有正常女子的一生了。”她为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随即看向谢昀,“谢公子可要喝酒?我这里有上好的桃花酿,若是死之前还未能将这酒饮了去,想想心中便会可惜。”
  杜弦歌见谢昀没有喝酒的意思,自己取出酒坛,倒了一杯,“也不知谢公子为何执念若此,我既然放手了,便不会再算计董公子,此事也可了了。主子若是想出了其他法子,也不会告知弦歌,谢公子若是想救他,最好还是日日守在他身边,而不是跟到大楚来为难我。”
  谢昀听了这段话,竟是笑了声,“你果然是南燕人。”所以她心中的大楚南燕国界仍划在江州以南。
  杜弦歌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挑眉道,“谢公子竟是连我一句话都不曾信?”
  “我为何要信你?”
  “那我要是道出了主子的藏身之处,谢公子是信还是不信?”
  谢昀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你带我去。”
  “谢公子当真要如此?这山长水远的,一路上相处下来,弦歌担心谢公子会喜欢上人家呢。”杜弦歌故态复萌,竟又开始言语调戏。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谢昀语气笃定,面色再度冷淡下来,看向她,“现在可以说出藏身之所了。”
  “弦歌有一条件,”杜弦歌缓缓道,“弦歌身上被下了毒,解药在主子那里,若是谢公子能弄到解药,弦歌自然不会惧怕主子了,到时候,弦歌只听谢公子一人的。”她两手柔柔交缠,发亮的美眸直盯着谢昀。
  那毒.药一听便是主子用来控制手下的,解药应当极难弄到手,不过若是端了南燕余孽的老巢,自然便有了。谢昀只思虑片刻,便点了头。杜弦歌却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摇头道,“弦歌等不及了,若是这毒在公子有所行动之前发作了又待如何?弦歌不是白白忙活了?”
  谢昀终于冷声道,“杜弦歌,你应当知道,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现在,你的命就在我的手里。”
  杜弦歌身子前倾,轻声道,“我有资格,因为,我不怕死在你手里。”她再度坐直,手一松,酒杯落在铺了软垫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谢昀终于发现不对劲之处。此时房间内悄然出现了六名黑衣人,将谢昀与杜弦歌两人团团围住。手里长剑冰冷的银光却是只朝着谢昀一人。
  “南燕死士。”谢昀语气笃定,因为只有这一群人才能敛息到如此地步,若是换了旁人,他早早便能察觉,不至于让人近了身。
  杜弦歌觉得局势明朗,笑意轻松地退到死士后面,“谢公子,奴家也是死士哦,只不过奴家是相貌出众的死士。”她娇笑两声,“名为,媚者。”这一刹,她的眼中的妩媚全然消退,只余下傲然与冷漠,竟像是变了一人。
  “好生招待谢公子,不能白白浪费了弦歌的一番心意啊。”事态发展皆在杜弦歌的意料之内,她满意地坐到榻上,边饮酒边看戏,只是眼里到底有些可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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