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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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皇上操劳,也得当心身子。”
  许是裕太妃子的事惹得他不快,寻常时候皇帝还能舍点心和皇后场面几句。今儿像连这个耐性都没有,带着张得通,径直出了殿门。
  酉时将过。
  翊坤宫中燃了帐中香,王疏月卸了晚妆,正在灯下端详那只簪子。
  善儿端了炖银耳过来:“主儿看什么呢。”
  “善儿,你还记得那袖口绣老梅的宁绸……”
  她话还没说完,善人便打断道:“呸呸呸,主儿快别说这晦气的东西。”
  王疏月放轻声音:“吓着你了?我就是莫名觉得,这根簪子,到挺配那紫褐色的宁绸的。”
  善儿还是觉得背脊有些发凉:“主儿您不忌讳?”
  “不忌讳,怪力乱神瞧了我都得走远。”
  说着她低头笑了笑。
  这句话把自个说得跟个鬼见绸一样,可她明明是想做个温柔懂事的好姑娘的。
  善儿接问道:“那主儿,您信什么呀。”
  “我信……”
  她刚起了个声头,就听梁安在外面道:“主儿,万岁爷来了,辇都到门口,您赶紧出来迎驾。
  善儿一听慌了,这个时辰皇帝过来,要做什么,是要和自家这儿主儿把阴阳大事给办了吗?
  但也不对啊,头回侍寝不都得翻膳牌,进围房候着吗?
  她不断地在心里叫糟了,心思这傻姑娘知道人事吗?
  她入宫走的可不是八旗选秀的这一流程呀。
  自己也是年纪浅了,这几日忙着规整翊坤宫的宫中事,忘了这个大茬,偏皇帝又没翻王疏月的牌子,敬事房也不敢来多事教授。
  这会儿可怎么办。
  她正慌,皇帝却已经跨进来了。
  第33章 浣溪沙(一)
  善儿心中已经演了一出鸡飞狗跳的大戏了。
  然而那位爷和王疏月却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皇帝换了一件石青色暗花缎常服袍,径直往王疏月的榆木贵妃榻上一坐。解下手腕上的檀珠搁置在一旁的香几上。
  天太热了。哪怕已经用了冰还是抵不住西暖阁的闷热,皇帝真的是不喜欢王疏月挑这个当西晒的地方。外头日头下去了,里面还蒸人的得很。他稍仰起脖子,随手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盘扣。却见王疏月仍周周正正地穿着藕色的芙蓉秀氅衣,外面甚至还罩着一件琵琶襟额坎肩儿。妆容到是卸了,可她毕竟生得白,又年轻,素素静静在他身旁请安的模样很温顺,很顺眼。
  皇帝的手在自个的领口处迟疑一时,又不动声色把那颗解开的口子系了回去。
  他坐的是王疏月之前坐的地方,手边正放着王疏月吃过一半的银耳。
  皇帝顺手拿起勺子一搅动:“你这屋子里太闷了。就用这么些冰。张得通,让内务府多送些过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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