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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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玄正颓然入座, “秘闻,昨日半夜, 不知父皇怎会临时召幸,太监们发现沈贵人殿内有人。”
  玄奕心中一惊,凝神思索片刻,心中霍然明朗, “昨夜宴散, 十哥约吃烤肉,原来是用尽了心思。”
  玄正的神色焦虑中带着几分无奈,长叹一声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若太子品性端正怎会出了这档子事, 无论是谁做的局,你我难逃牵连。”
  朔风袭来, 玄奕下意识往屋里走,“沈贵人那边什么情况?”
  “此事明显另有情弊,暂无消息传来。”
  玄奕摘下弓箭挂回墙上,抬手为他沏一杯茶,“万岁肯掖着宫闱丑闻不是坏事,若太子地位不保,三哥有何打算?”
  玄正的脸像是覆着一层霜,默然良久,瞪着眼望向屋顶悬梁,苦叹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太子好,我们跟着沾光,一旦出了事,大家还不知落得什么光景。这些年鞍前马后,我干的尽是得罪人的差,早已成了众矢之的,恐怕早有人磨刀霍霍,只等机会投井下石。”
  玄奕生母位份低微,自幼受尽白眼和哥哥们欺负,幸好得玄正时时照顾,也因此特别敬重这位三哥,凝神听完,认真说:“三哥,你信我吗?”
  玄正坐直身子看着他,满脸诧异,“这是什么话?若连你我都不信,那我还能信谁?”
  “太子成日在父皇面前走动,时刻受到监督,父皇对他寄予厚望,稍有半点不如意便加以申斥,若他地位不保,是危机也是机会。”
  玄正细细品味他的话,口气变得异常严峻:“你的意思?”
  “太子自小享有厚爱皇恩,父皇在他身上倾注了大量心血,变起仓促,没有传出沈贵人的死讯,说明后宫之事还不至于动摇国本。眼下你我要做两手准备,静观形势,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闻言,玄正着实震惊,略一沉吟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们兄弟早就深陷太子阵营,想抽身只怕没这么容易。”
  玄奕笑道:“父皇最恨结党营私,我们就是我们,和谁都不是一党。”
  玄正深思片刻,咬着牙道:“老十一,你若认我这个三哥,往后就不要再起这样的心思。我们与太子情为手足,义为君臣,自当共同进退,我这就回京探口风替太子周全。”
  玄奕见他的态度十分诚恳仗义,许久才说:“此事急不得,父皇尚未开过杀子的先例,更何况是太子,我们与大哥九哥同行就好。”
  御驾马不停蹄返回北京,城里阳光明媚气温却低,金水桥下的护城河结着寸许厚的冰凌。
  皇帝下旨,将玄昱禁足于紫禁城上泗院。
  玄昱仰头凝望,大雪过后,四角宫墙之上碧空澄澈,仿若一潭深幽静水,无论这世间有多少沆瀣肮脏,它依旧那么干净,纤尘不染。人心趋炎附势,他已然做好准备,可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依旧无法真正坦然。
  乾清宫庄严肃穆,皇帝处理完重要朝务,一提废黜太子之事。
  官员们至殿内跪到丹墀下,有人坦然有人惶恐,多数表示反对。皇子们却是心中暗喜,各怀鬼胎,如同得到天大的鼓舞般兴奋。
  下朝后,官员们纷纷猜测太子究竟犯了什么事,知道赵庸口风紧,只能将希望定在洪志远这里。但见这位上书房重臣悠哉品茶,不时长篇大论,毫无半分乱意,众人套不出话,只得干发急。
  洪志远笑道:“诸位,眼下我同你们一样实不知情,臣事君以忠,我等各安其职,不存他念,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这话等同于没说,官员们不敢多问,越发悟不透其中要领。
  玄正见玄奕一派淡然,不禁将心稍稍放宽,“看苗头,多数人是观望态度。”
  玄奕微微一笑,“废黜情由足够委婉,丝毫未提太子秽乱后宫之事,到底父皇还是选择保全双方颜面。”
  “圣意难测,官员们等会儿要递牌子,你我该怎么办?”
  玄奕细细一想,慢声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感觉太子没这么蠢,不可能因一时贪欢而自毁长城。”
  玄正缄默良久,“我也不信太子能干出这事,听说那晚有人扰了万岁休息,尔后才引出半夜召幸的事。”
  “真是个精妙无比的局,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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