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者(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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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然扫视这人侧颊渐安,倒提于心的一口气也做下咽,谢知小心转头,借着昏昏几盏壁挂雀灯打量起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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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无神尸主破窗而出,她被艾罗趁乱带入客房,脚刚落地就往下跌,其间还被艾罗带着左右蹬踩几步卸力才落到了底。
  落地之后全是垩灰气息,周遭更是低矮非常,相隔不到三人并步的甬道左右都是没有上漆的原木壁棺竖立到顶,而近处壁棺大开,显然就是刚才被艾罗血气牵引破窗帮忙的神主原棺。
  晏师常行敛神白事,看来这儿就是传闻中的神主长眠之地。
  收回打量,正好撞上艾罗恹恹病眉却幽色凝静的半阖微眸,谢知唇角一紧,提起白衣包裹的王颅直做起身,“对不住,我这就走。”
  “害了人就撒手不管,”
  虚眉再微,艾罗倚靠壁棺的身子跟着往下倒,“这就是你们谢家行事?”
  谢知赶紧坐回去稳她,谁知她竟无力落沉一滑而至倒在了自己怀窝膝面,低眉紧张之际,却又就此恰逢她一双幽眉深眸自下颠倒望来。
  谢知有些慌。
  ‘啪嗒…’
  细想未深,湿透雨水已滑过发梢跌落艾罗惨白脸颊,谢知忙推手将她再次扶靠壁棺,这人却依旧靠不住的往下倒。
  “姑娘是还有所吩咐?”
  鼻翼寒香入扉,谢知已目做回转,镇定稳住了这一时半会儿其实谁都走不了的局面。
  “师傅留了好些年的宅子今日毁了,我更擅用长眠神主坏却医馆名声,斗得还是皇家亲军周应亲卫,敢问这位提着王颅四处跑的谢家祀主,你觉得我这小医倌儿……”
  身体仍往谢知扶住自己左肩的右臂倾注重力,艾罗除了看起来确实旧疾在眉,幽眸瞳中还真有些迫许意味的看着谢知,“应该如何吩咐才好?”
  师傅?
  猜测一想而深,薄唇也做泯然,谢知再道,“艾姑娘,再待下去,谢知只会累你更甚。只有我去引开他们,姑娘才有机会逃出去。虽然这并不能解除姑娘以后可能长期陷入周应亲卫暗追的命运,却已是谢知所能做的最后弥补,万请谅解。”
  “累吗?”
  面对艾罗另有所指的轻描浅笑,好看的凤尾梢眼皱眉再翘,鬓角雨水便也一路蜿蜒浅壑的落了颈。
  “我倒是有些累。”
  目光不知怎么就被那一线蜿蜒流淌所吸引下落,而在那单薄一盛滴泉的肩胛玉骨微做停留,艾罗心想这人此时眸中清澈如泉,思虑也极为清晰的还能反过来试探自己,只怕身份不假之余事情也果真能有些周旋余地,遂是幽眸扑闪着歪住了头,“你坐过来,让我靠着。”
  “……”
  本就是顺着猜测以陷入‘暗追’境况引来的一句累己之言,这后话之意谢知又怎会不懂?
  再当这恍若旧识的自来熟一出,她也就只能转靠壁棺全力承靠来自艾罗左肩的无力依靠,而这一靠,那从接近一开始就时来隐现的冷寒异香又自于两身环靠的间隙愈发浓烈,郁郁娆娆的让人恍惚觉得她们真的已经认识很久。
  “自大昭覆灭,谢家分割北地白鹿、南地建康两系,谢家守护夏王朝已有七百四十三年。今日又是官家老儿亲至祭台接迎你们谢家海船归航,身为两谢祀主之你,”
  敛了远山黛眉,艾罗自腰间囊袋取出白色药丸塞往谢知嘴边,“是为什么会陷入提着官家头颅冒雨奔逃的境地?”
  递来药丸的指尖正在轻微颤抖。
  谢知心中忧虑更甚,以事挟人是下策,以情惑心是上策,这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亲近举动频繁出现,无疑是在以情惑心的任谁也不能再去做那明面上的拒绝,遂是沉默着取下药丸捏在指尖,低头并不往嘴里送的道,“若说谢知并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姑娘信吗?”
  “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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