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者(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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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手慢慢系紧着腰囊,艾罗仍有些呼吸起伏不定,“所以你更该吃了它。也所以,你更该告诉我这个冤死鬼你所能记得的一切,否则我可真是太冤。”
  “……”
  自己顺着这姑娘台阶下来,这姑娘又何尝不是一顺而顺的不曾断了试探?
  抬眸看往地穴顶部干燥且无沉灰跌落的封层,显然上方并没有陷入被大肆搜索的境地,谢知再道,“姑娘有暇闲谈,可是对这神主长眠之地有着绝对的安全放心?”
  “安全吗?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艾罗仍在噙笑,似乎对此刻困境毫不在意,“不过是因追你的人是郑周,便不得不让人猜测这位周应公子一定会牵扯更多人进来,自然就还有些时间容我们想想这怎么叫人不累的法子。”
  谢知抿了抿唇。
  对事发真相的试探似乎在自己避重就轻的情况下抵达瓶颈,这姑娘便也利落,不仅顺而回跳先前‘累’与‘不累’之题,还把对郑周的身份判断直做挑明,显然也是在告诫自己,她对自己谢知的身份也是有所存疑的。而不同于其父三司总马挈国公郑先隆以威仪权智摄邦,郑周向来行事无忌,艾罗所提也确是她心中所忧。思虑暗过,她轻了声音,“敢问姑娘,令师真的只事死人?”
  “除了你我,”
  斜过幽眸余光,艾罗似乎看了眼谢知,“这儿难道还有活人?”
  “那么,恳请姑娘在死更多人之前动手杀了谢知。”
  好看的凤尾梢眸平望前方壁棺,谢知非常平静,“这样一来,在既得我命以及官家王颅完成复命的情况下,郑周定会顾及晏师之名,无损姑娘性命。”
  艾罗微愣,心想这丫头跟自己你来我往的缠了一路,怎么就突然转了锋机?莫不是又有了什么新的顾虑不成?但除了谢家之外,她还能有什么新的顾虑?而搬出师傅之名......
  于是回收余光再弯嘴角,“传闻谢知是以七岁之龄生夺上任祀主之命的天选之人,怎么今日看来,名难其实?”
  “……”
  生夺……
  转往这人斜靠肩头的湿漉发顶看上,那捋殷红发带忽然夺目,谢知心有恍惚,转而愈发坚定,“我身陷至此,唯有置死方能及时止损,再由晏师之徒动手,那天下之大,便再也没人会把这件事情彻底追查下去。姑娘由此脱困,最为良机。”
  “虽说师傅的名头是有些大,但大至于此我还真是没有想到。”
  见她语气还是如此执意而目的统一,艾罗心想这丫头莫不是又发了疯,还真把她艾罗的命给上了心?可又怎么能够呢?这不明摆着是要甩尾栽赃的还是为了保全她谢家?可不都说你只是两地谢家为了维持表面平衡而设的傀儡之主......
  遂是自其肩头撑起,“如你手中头颅为真,今日死的人便足以超出任何人预计,那该死的不该死的也都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持续死去。祀主做为谢家人,难道就没有想过你死了而谢家还在,那么杀了谢家祀主你的我,又怎么能算是……”
  艾罗彻底坐起,随之侧来幽眸竟异常平静,“脱困?”
  “......”
  梢眸对迎幽眸,谢知忍不住掐了下指尖,“姑娘是在说,我既不能算做该死也不能算做不该死,只能算做一饵而已。而做为一饵,我不能为自己的命做主也不能把这命轻易的给予姑娘,否则姑娘就会成为我之罪替,作为谢家人的我不应该想不到这一点。因此姑娘所疑,是在断我谢知本有心来此,只为令师。”
  艾罗略作一笑,“都说你谢家权倾千年皆因我师,如今谢家又深陷‘青衣祸国’之境……”
  “没有!”
  彻底攥紧手心,谢知打断艾罗说道,“谢知既不知今日事之起因也不知谢家背后所之图谋,姑娘即便不信,也并不能有更好的法子脱身,与其死在今日,不妨就替谢知做一回饵去,只待令师出面,一定会助你彻底脱困。”
  “不过猜猜而已,怎么就还急了?”
  一晃而过的把这人情急失态纳入眼中,艾罗扶膝而起,往前走过半步侧身弯腰,拧着衣角湿重雨水说道,“谢家祀主,你想保全谢家是本分,我替师傅思危也自在情理,但如今谢家远在千里,近你咫尺的也只我艾罗而已。你不妨与我再想想,如今还有谁能保我正大光明的走出这有间医馆,又还有谁还能冒着‘青衣祸国’之大不韪的去保你谢家,而不妨再想得深一些,究竟还能有谁能令今日践踏万人枯血之人畏惧如斯,竟需要用你谢家祀主做饵来引……”
  “你......”
  这毫无防备的家常举动终究没能让谢知再忍心涌,挑眉情切而至,而其口中之人除了其师晏师,又还有谁能做到她口中之一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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