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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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琬已一把除去外衣。七月末暑热未尽,衣衫单薄,她将外衣与罗裙一除,便只剩下如雪般轻软的里衣,起身摇摇晃晃朝浴桶中迈去。
  地砖沾水湿滑,赤足而行极易跌倒,闻致下意识揽住她的腰,将她扶入浴桶中,眸色低沉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怕。”
  也不知明琬是喝醉的缘故,还是不知者无畏,一点难堪羞涩也无,挣开闻致的手自顾自滑入桶中坐好,通透的眼睛隐在氤氲的水雾后头,忽而道:“闻致?”
  闻致挽起袖子,搬了椅子坐在桶边,替她浇水淋浴,应道:“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生得很好看?”
  “……有。”
  “是谁?”
  “不记得了。”
  闻致淡淡道:“当初盛赞我姿容不俗之人,后来都在咒我去死,有何值得记忆的?”
  “但当初咒你之人,如今都被你踩在了脚下。”明琬将头搁在浴桶边缘,望着闻致端正的容颜许久,忽地伸出湿淋淋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闻致,你流汗了,可要下来一起洗?”
  说着,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溅起噗通的水花道:“这里面,可坐好几个人呢。”
  闻致倏地一僵,目光变得幽深晦暗起来。他一杆银枪都快忍断了,这始作俑者还在不遗余力地撩拨?
  “安分些。”他低低警告,“否则你会后悔。”
  “我为何要后悔?”明琬伸手揽住闻致的脖子,一双手凝脂般娇嫩,纯白的里衣漂浮在布满花瓣的水面上,像是一缕白云晕散开来。她将闻致的头下压,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弯着眼睛问道,“你猜,我为何要饮酒?”
  未等闻致回答,她挑起眉梢,洋洋得意道:“我故意的。”
  “为何?”闻致望着她通透的眸子,嗓音干涩。
  “酒壮怂人胆,听过么?”明琬又露出了那种与平时大不相同的慵懒恶劣来,微微直起身,带起一片哗哗的水音,于闻致耳边道,“小花将你说得太可怜了,我忍不住,想要疼爱你……”
  说罢,她一口咬在闻致耳朵上,如愿以偿地看见他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绯红。
  “明琬!”闻致的身影绷得僵硬,只剩最后一丝理智维持,揽着明琬的肩让她望着自己,咬牙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给你按压大赫穴,你太紧张了。”她笑得得意迷蒙,醉醺醺趾高气昂,手继续按压穴位。
  明大夫的力道恰到好处,舒筋活络,闻致的身子从上至下变得滚烫起来。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闻致俯身将她压回水中,彻底吻住了她的唇。
  温暖的烛光揉碎在水中,荡漾开金鳞似的光泽,前院中宴席将散,灯火长明,热闹的欢笑抵不过耳边人缱绻的呼吸。
  脂膏的暖,酒意的热,夜色孕育着栀子与玫瑰的香,满眼迷蒙的水汽,摇曳着金色的暖光,恰到好处地交织成一场缱绻铭心的梦,融入心中,印入骨髓。
  昨天醉酒放纵,又玩水半夜的结果,便是第二日晨起时,明琬的状态前所未有的糟糕。
  她‘病’了,别说下榻,便是一个指头也抬不起,一个字也说不出。
  辰正,秋阳正好,柔和了窗外的一丛紫丁香。
  侍婢前来通传道:“闻大人,夫人,花公子和花夫人前来问安奉茶,正在偏厅候着。”
  明琬全身裹得如同蚕茧似的缩在被窝中,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只好用眼睛瞪着榻边披衣而坐的罪魁祸首。
  闻致正在精神奕奕地看一本公文,闻言合拢案牍,薄且好看的唇线翘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回绝门外的侍婢道:“让他们回去,夫人有恙,今日无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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