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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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还好尿急起来发觉睡在青楼里,马脸惊出一身冷汗,听得外面已经敲三更了,马脸连忙穿好衣裤匆匆回到商行。这也是后来马脸听见大花狗叫懒得起床的原因了。
  ? ? 知府见马脸说不出个所以然便吩咐仵作带着衙役前往勘查。
  ? ? 仵作拿出银针刺入花狗颈部拔出来银针漆黑,“大花狗中毒死亡,大火恐有人有意而为。”马脸的心一沉,心想听见狗叫我要是当时爬起来可能能避免这场灾难了,出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嘴巴。仵作在仓库后面的围墙上又发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地上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深一个浅。
  ? ? 知府听完仵作的勘验知道有人祸害直重不禁勃然大怒,着令捕快限期破案。捕快根据仵作的勘验情况知道罪犯是翻越围墙进去作案的,而当地能自由进出丈高围墙的定是“水上漂”。但“水上漂”以往作案以盗取钱财为目的,不做杀人放火的事,难道还有其他的人参与?那个脚印深一些的是“水上漂”的同伙还是幕后指使人?根据以往的经验,“水上漂”都是跑单帮的从没和人联手过,凭他的能力也不需要帮手呀?要是真的是“水上漂”所为,他与柴行无冤无仇犯下如此重案图什么?
  ? ? 一连串的问号在捕快的脑海里转动,他始终不明白“水上漂”为啥会犯下如此重罪,哪个和他一起的又是谁?要是真的是“水上漂”作案这个人真的不好抓呀!几次出动衙役围捕都让他逃脱,这次该想个万全之策了。
  ? ? 知府吩咐捕快破案需要的银子可以放宽使用,捕快发动所有的内线甚至丐帮都用上了,一连好几天了连个“水上漂”的踪影都没有。知府也是一天一问弄得捕快怕回府衙,干脆说出外寻找线索去了不见知府的面。知府虽说限期破案,真的破不了还能杀了捕快?知府派人传来画匠叫认识“水上漂”的衙役描述然后将布告贴满大街小巷,连乡下的每个村子都贴出,发现“水上漂”的赏金也是从未有过的一百两银子。
  ? ? 这次“水上漂”真的成惊弓之鸟了,城里住不得,乡下的亲戚不敢留,就是住个山上的野猪铺也怕被人发现,一百两银子谁都会眼红的。
  ? ? 就在半个月限期的最后一天,令捕快精神为之一振的好消息终于来了,据丐帮报告“水上漂”就隐藏在乌龙山上的五龙庙里。五龙庙是一座早就已经荒废了的破庙,当捕快带着衙役包围破庙时“水上漂”正在那里啃带着泥巴的生番薯,那还是白天不敢出门天黑趁着月亮影子拿着把破锄头到地里找来充饥的。
  ? ? 这次捕快只在必得,连弓箭手都带上了,活的不好捉死的也要。“水上漂”见这阵势也不反抗了,因为他没力气反抗了,这些天体重轻了十几斤,连走路都带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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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直重也是在大火过后的第二天晌午知道的,是掌柜的派人快马来报。直重刚失去几位亲人不久又碰上如此重大变故终于承受不了打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方公子见状马上背着直重来到方丈室。方丈问明情况,给直重搭脉是气淤肝脏、急火攻心所致。
  ? ? 二妈冬梅整个家庭需要打理分不开身来护理直重,方公子快马加鞭接来妹子禾子来寺里帮忙料理。
  ? ? 直重昏睡了三天三夜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见霁儿坐在床沿上,“霁儿,这些天你去哪了,找得我好苦!”说着一把抓住了霁儿的手。“范公子,您醒了,我去叫方丈!”禾子挣脱了直重的手,直重怅然若失,原来不是霁儿,但这姑娘好像在哪见过,一时又记不起来了。
  ? ? 姑娘带着方丈来了,方丈仔细搭脉对着姑娘说:“范公子病情虽好了些但还不宜下床行走,饮食以清淡为主,言语不宜刺激。方姑娘受累了!”姑娘说:“大师不用客气,范公子与我兄情同手足,我来照料也在情理之中,本分之事。”方丈又对着直重说:“凡事自有定数,天命不可违,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望范先生放下包袱重振家声。”直重轻轻点头。
  ? ? 方丈走了只留下姑娘,望着姑娘那双黑不见底的清澈眼珠子直重一下明白过来,这不就是方公子的妹妹禾子小姐吗?那种一见面让你记得一辈子的模样,一年多没见面了照样还是那样的妖娆妩媚,直重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
  ? ? 方公子不知啥时候进来了,见直重醒过来了狡诈地眨了一只眼睛。直重装着没看见,“这些天我不在授课的事你费心了。”方公子说:“啥时候我不费心了?说不定病情好些了又要去睦州重振旗鼓了。”直重黯然伤神,“家中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银子重开柴行了。”禾子白了哥哥一眼,“不会说话少说一点,重哥哥才苏醒过来就提伤心事。”方公子双手摇着说:“好好好,我不会说话影响范公子心情还是让妹妹来照顾快些让他好起来,不然我一个人快忙疯了。”?直重说:“我们不能误人子弟,等我好一些我们一起物色两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来授课。”方公子说:“如此甚好,这样我也能腾出些时间准备两年后的京考!”?
  ? ? 方公子回到四山书院宿舍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父亲当年家境贫寒苦读诗书,进京赶考幸得头名状元,慢慢从知县、知府一直做到六省巡抚,可谓荣极一时。兄妹跟着父母过着充裕的生活,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五年前父亲的一场恶病夺走了他的性命,三年前母亲也追随父亲走了,只剩下兄妹俩。
  ? ? 本来中举后父荫也能做官,但心高气傲的方公子一定想要凭自己本事考取功名。四处求学问道,得到香溪范文渊启发学业大有长进。后又遇见范直重,两人意气相投成异姓兄弟,一年前又来帮助直重在四山书院授课。妹子禾子天性聪慧、知书达理,家中本有些钱财可以雇人,但生性倔强的禾子偏要过农家生活,下人做的洗衣做饭之事一律自己解决。当哥的开玩笑“你这样的村妇当心找不到好婆家”,禾子笑笑说:“不遇见自己喜欢的就不嫁呗!”真拿他没办法。做媒的踏破门槛横竖看不上,一句“哥哥不娶我不嫁”噎死你。? ? ? ? ? ? ?
  方公子早已二十出头了,差不多大的人孩子都会走路了,心里话看见直重娶的老婆自己心里也很想娶老婆了,但他一定要等考取功名,哪怕三十岁不考取也不娶,再是没遇见心爱的。不,不,前些天就遇见了一位,但那是知府的千金门不当户不对,自己只能像只懒蛤蟆想想而已。除非,除非自己中了进士托直重说说话也许有可能。这可是这辈子第一个第一次遇见就有怦然心动有感觉的姑娘,想着好事自己哑然失笑,还不知道这姑娘有婆家没有呢!
  ? ? 想完了自己的事再想妹妹的事,妹妹的年纪在村里已经生娃了,谁都看不上好像只对直重有意思,原先不可能现在倒是现实的事,等直重三年守孝期满就可结婚。假如三年后自己当上知府或知县啥的娶上睦州知府的女儿到时兄妹俩一起结婚哪有多好呀!想到开心处方公子不觉哑然笑了,笑得很开心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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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抓捕了“水上漂”是睦州城里的大事,没多大的功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捕快将他投放牢房后知府下令任何人不许探监。
  ? ? 第二天上堂,知府威严坐在大堂上,两边的衙役“威武”声喊得山响,木棒敲击的地面颤动,自视极高的“水上漂”也不免胆寒。饿得饥肠辘辘的“水上漂”有点站不住了对知府说,“能否让我先饱餐一顿!”知府说:“你准备现在就杀头那我能满足你的要求。”“水上漂”说:“那还是不要了。”
  ? ? 知府把惊堂木重重一拍,“跪下!大胆狂徒偷盗成性,今又纵火焚烧柴炭商行造成财产损失惨重社会影响恶劣,你知罪否?”“水上漂”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横竖一个死,干脆一声不吭。知府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只能跟他斗智斗勇,“你可有同伙或指使人?交代清楚能从宽处理。”这个有诱惑力,“你能饶我不死?”“就看你的表现!”“水上漂”还是不相信,不说这次的大火就是以前犯下的就是个死罪了,只是以前官府没有这次抓捕的力道,看来这次是失算了,还不如当时在赌坊失去一只胳膊好,不至于现在丢了性命,后悔!
  ? ? “水上漂”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意思是“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知府知道对付这种人用刑是没用的只好先行收监。
  ? ? 晚上,昏暗的监舍里“水上漂”躺在冰凉的稻草上听着左右邻舍受过酷刑人的惨叫声不知该为自己庆幸还是该为自己悲哀?受点皮肉之苦好过杀头死命呀!“水上漂”九死一生心里从没有过像现在一样怕死。
  ? ? 忽然,一阵锁链声响牢门打开了,“水上漂”一骨碌爬起来脑袋转得飞快,“难道有人救我来了?”“难道要夜审我弄点苦头吃吃?”猜不到的是狱卒提着菜盒子进来了,一张破旧的小桌上马上摆上了红烧猪肘子、梅干菜鸭还有鲈鱼,看样子这些都是睦州最有名的“状元坊”的菜肴。酒也是睦州好酒严东关的五加皮酒。“水上漂”的口水流下来了,“嗨!半个多月肚子里没进油水了!”抓住大肘子就啃,肉到嘴边突然又放下了,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来历不明的酒菜即使再饿也不能贪吃呀!
  ? ? “吃了这顿酒肉是否要送我上路?”“水上漂”问狱卒。狱卒对他说:“你想多了,是你的一个老朋友托我带进来的,知府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原来是这么回事,心想,“看来朱老板还没有忘记自己,说不定他家有银子或许有路子会救自己出去。”
  ? ? 这下放心了,重新抓起桌子上的猪肘子猛然啃起来,啃几口肉灌几口酒,吃相难看得像个饿死鬼投胎的。
  ? ? 啃完肘子伸出去抓鸭子的手忽然僵住了,喉咙一阵难受,胸口气闷,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水上漂”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指着狱卒,“你、你、你-----”狱卒双手乱摇,“不是我,不是我,-----”一边向门口退去,看来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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