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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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狱卒急忙向监狱头报告,监狱头知道“水上漂”是府衙的重犯自己责任重大连夜禀报知府,知府着仵作火速前往。仵作赶到时“水上漂”早已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仵作见多识广马上断定这是一种叫“三步倒”的剧毒药,无药可救!
  ? ? 知府、捕快沮丧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抓到了“水上漂”,本指望他能供出幕后指使人抓住罪犯,好了,这下线索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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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四山里的风俗“先生不过十五,长年不过廿五。”意思是教书先生放假在腊月十五前,长工干活也不会超过腊月廿五。直重虽人在白崖寺心却早就飞向睦州城牵挂那里的案件进展情况,腊月十八那天方公子兄妹决定陪直重走一趟。考虑到直重身体虚弱方公子雇了两顶轿子,自己骑着马一路前行,走大狼坞需要翻越好几个岭加上道路崎岖,轿夫走走停停卯时出门到了午时才到睦州城。
  ? ? 直重在睦州没了落脚的地方干脆直接去了知府那里,知府得知一行人等没吃午饭吩咐厨房重新开火做饭。蕙儿出来看见除了直重外还有上次在白崖寺碰见的俊俏公子,一朵红晕飞向脸庞。这微笑的细节被知府捕捉到了也不说破。
  ? ? 饭桌上直重问起案件进展情况,知府大致做了说明,“大火为‘水上漂’所放,但他可能被人利用了,到头来他自己也被人毒死了。”直重说:“牢狱戒备森严外人如何进得去投毒?”知府说:“罪犯很狡猾,他花钱托乞丐买通狱卒将酒菜带进去毒死‘水上漂’。”“那找到乞丐就是,丐帮也有捕快的眼线,这事查起来应该不难。”“可惜的是见过罪犯的乞丐今天早上发现死在了富春江畔,那里可能也不是第一现场。”“我们已经被罪犯牵着鼻子走了。”“此话怎讲?”“罪犯知道我们会顺着狱卒找到乞丐,而杀死乞丐就断了线索,罪犯以为就没人知道他是谁了。”“理是这个理,但真正寻找起罪犯的线索比较难。”
  ? ? 知府问起睦州城可有冤家结仇,直重说:“我做人一向秉承祖父的‘忠恕’原则,宁愿自己亏些也不与人争长短。”“那会不会有人出于嫉妒而为?”“也不太可能,心眼太小之人也不敢冒杀头之罪而恣意妄为。”
  ?一直没发声的方公子说:“古语云‘同行是冤家’,出于嫉妒也罢损害了他的利益也罢同行作案的可能性较大。”直重和知府都点头表示同意。
  ? ? ?方公子问知府“水上漂”被人毒死城里有多少人知道?知府告诉他只限捕快和牢狱里的人知道,方公子建议“水上漂”的死讯暂时不让外界知道。知府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与大家轻声说了众人都说可行。
  ? ? ?次日,知府将睦州城所有经营柴炭的老板集中在大堂,名义上是柴炭是易燃物品,范公柴炭商行已发生重大火灾损失惨重,临近年关各商号一定要吸取教训防范此类问题再度发生云云,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
  ? ? 人群中有一个人心里暗暗窃喜,事情总算过去了!
  ? ? 突然,知府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啪”的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原本和颜悦色的知府忽然变得异常的严肃,“大家都知道‘水上漂’的事了,对,他就是火烧范公柴炭商行的罪魁祸首!”知府看着每个人的脸继续说:“想不到的是‘水上漂’放火是有人指使的,还想在狱中杀人灭口。没想到吧!‘水上漂’命大,多年的江湖生活养成了他多疑的性格,只吃了一点感觉不对就不吃了,替人做了事还想杀人灭口激怒了‘水上漂’,如今他已供出谁是指使人了,大家请看他的供词。”知府把案桌上的纸向大伙挥了挥,眼尖的看见上面有血红的指印。
  ?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知府又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说:“罪犯就在你们中间,还不从实招来!”
  ? ? 从各人脸上的表现基本可以断定这人是谁了,“衙役何在?”“威——武——”衙役今天特别有精神,木棒敲得地面震天响。知府又一次厉声喝道:“再不站出来上奏朝廷将实行腰斩!”
  ? ? 这时,一个人浑身颤抖淅淅沥沥在往下流尿棉湿了裤淋地上还有一大滩,大家定睛一看是朱时来。知府喝问为何如此狂妄心凶?朱时来将上年被判坐牢又被罚款还被棒打怀恨在心,又在今年直重不趁大雪天很赚一笔还弄出啥赊账买卖使得朱老板少赚一大笔钱,他的本意是烧了范家柴炭行群龙无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操纵市场赚大钱。朱老板精心算计估计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将一劳永逸地铲除范家势力让范家彻底退出柴炭行业。
  ? ? 知府宣判,收监朱时来明年秋后问斩,沿街三间店面补偿范直重,朱家所有柴炭归范家所有,朱家所有银子补偿范直重损失,因所有财产不足以赔偿范直重之损失,朱家男性充军800里,女性卖到青楼为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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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朱家的隆庆柴行也是睦州城数一数二的百年老店,店面在西门街,祖上一直口碑很好,到了朱时来手里就不按规矩做事了。买家都不傻知道货比三家,因此朱家的生意越做越差。不思自家原因反而怪人家比他能干出于嫉妒做出不可挽回的蠢事那叫咎由自取。
  ? ? 直重摘下了百年老店“隆庆柴行”的牌匾,换上了知府张大人题写的“范公柴炭商行”新匾,在农历廿四那天重新开张。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睦州城里有头有脑的都来了,知府的到来更为商行的名号增添分量。
  ? ? 直重还是用徐墨岩当掌柜,徐掌柜感激涕零,自愿罚薪一年,直重说就扣两个月薪水作为惩戒。马脸是一把鼻涕一把脸的求直重不要开了他,哪怕不要工钱给碗饭吃也行。直重想这样的光棍到了四山里算不定又会犯下啥事,但不惩罚又怕下次还得松懈因此重罚他半年薪水,马脸是千谢万谢的在地上磕头。心想,只要老板不赶我走以后存了银子还可以去找小桃红,嘿嘿!其实小杏花也不错,只是太贵了点,张寡妇几个铜钱就能搞定。
  ? ??由于朱家没有参加范家的统筹歙州购货,库存的柴炭并不多,质量也是次于范家的柴炭,直重不想以次充好的卖,将朱家所有的柴炭按范家原来价格的七折卖,两三天时间货物告罄。
  ? ? 到了年底店里的伙计都已结算薪金回家了,只留下徐掌柜夫妇和马脸。这里的店铺比西湖边的宽敞多了,后面除了几间大仓库还有几间供人居住的屋子,徐婶说他们两口子和马脸就住店铺里了,范家再不能出乱子了。
  ? ? 安排好这里的一切,方起先、禾子、直重带着祭品前往乌龙山墓地祭祀霁儿和夏荷,在坟前烧了许多的纸钱,告知霁儿明天就要离开睦州回老家过年了。坟山回来已近傍晚,三人去往睦州府和知府告别,知府又留他们吃了晚饭,蕙儿见是心上人方公子来了喜上眉梢又是煮茶又是亲手烧菜的,看得禾子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大小姐做事可真大方这样露骨我可做不出来,不过真有这样的嫂子才好呢!
  ? ? 方公子还是要直重坐轿子回家,直重笑着说:“我身体已经恢复了哪能再像个娘们儿坐轿?”看一眼禾子觉得说得不妥脸一下红了,“我还是骑马回家吧,跟你有个伴。”
  ? ? 两头一红一白的高头大马,禾子趁着一乘小轿,后面还有两个挑夫挑着睦州城置办的年货,一行人等行走在大狼坞山垅里。
  ? ? 到了塔塔岭的隘口,直重和方起先从挑夫的担子里拿出些糕点准备上白崖寺给方丈,禾子留在轿子上等他们下来。方丈见直重精神焕发知道事情已经解决,可喜的是直重的身体已经完全的恢复。直重感谢方丈的数次救命之恩,还有留出寺舍置办四山书院。方丈道:“佛渡有缘人,这是前世就命中注定的。哈哈哈------”大家约好元宵后再见!
  ? ? 一行人到了坞口,直重该和兄妹俩分手了心中有些不忍,“一年多来承蒙方兄的大力鼎助,大恩不言谢!”方公子说:“我们俩是啥关系,不必文绉绉肉麻了,要谢还是谢谢我妹吧!”禾子在轿中出来了,“哥的脸皮真厚,哪有人自个讨谢的?”范直重赶紧的双手作揖对着禾子说:“禾子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禾子原想听着范公子是如何夸她的,没想到一向正儿八经的范公子会来这一手,连方公子也料想不到,一时间仿佛空气也凝固了,接着是禾子“咯咯咯”笑弯了腰,方公子是拍着大腿狂笑,“范老弟呀范老弟,结识快两年了没想到你还有怎么幽默的一面,想不到呀,哈哈哈!”直重也为自己的幽默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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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自从外公鲍大去世霁儿、大妈走了家里只留下一个老妈子了,冬梅二妈真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直重到家,家里祭祀的三牲祭品二妈早已准备完妥。除夕日上午,直重亲自挑着箧盒来到弼祖堂范家祠堂,正中悬挂着曾祖范文正公的真容画像,供桌上供着父亲范正路的灵牌,直重虔诚祭祀,愿曾祖保佑上竺坞范氏子孙满堂、进士及第、高官厚禄。祭毕,又挑着箧盒攀登在村后高山的山坡上祭祀自己的母亲鲍雅儿。
  ? ? 除夕夜,家里屋外灯笼一片亮堂,菜还是往年那么多,酒还是往年的缸米黄,碗筷也还是往年的那样多,但座位上的人却少了三个。直重触景生情,对着冬梅喊了声:“二娘!”便压抑着声音哭了。冬梅强压着心中的悲伤,她是长辈直重毕竟还是个孩子,“重儿,事情过去了不要悲伤,外公走了往后你就是家中的顶梁柱了,霁儿知道你是这般的爱她她在那边也会欣慰的。霁儿有大娘陪着不会寂寞,你自己保重身体。”直重重重地点了点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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