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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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见那船只缓缓而来,荡开了波浪,驶过了缓缓流淌的江面。江面宽阔,那船行得慢,应是行了两刻钟,才堪堪停在了江畔。
  娄钺手下的兵马已然列阵在江畔,银甲红缨,旗帜猎猎飘扬。见着船停,娄钺便领着手下的将领们迎上前去,便见大船放下了踏板,卫兵迅速地列队下了船。
  娄钺停在了踏板前。
  便见卫兵在两侧列好了队之后,便有几个太监宫女手持仪仗缓缓而下。娄钺备好了面上的笑容,旁侧的娄婉君却浑然不觉地啧啧称奇。
  竟是这么大的排场!她小声道。
  娄钺连忙横了她一眼。
  便在这时,一人缓缓行到了那踏板上。
  那双雪白的织锦靴子上,密密地用金线织着蟒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反射出黄金特有的色泽。
  顺着看上去,便是个一袭雪白织金衣袍、头戴嵌玉金冠、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
  他身量修长,倒是显得他单薄。这样的织金白衣向来不是寻常人撑得起的,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清雅与贵气并生,配上手里一柄描金扇子,分明便是一位皇城里出来的贵公子。
  随着他走下踏板,娄钺带着身后众人纷纷跪下,盔甲发出了当啷的声响。
  末将娄钺,恭迎太子殿下!娄钺道。
  在他身后,山呼随之响起。
  众人跪倒了一片,一时间银甲熠熠,看上去颇有山崩海啸之势。那公子却是气定神闲,缓步而上,停在娄钺面前,躬身扶在了他的胳膊上。
  娄叔叔不必多礼。他温声道。
  娄钺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来,抬眼看去,便见面前温文尔雅朝着他笑的,赫然便是霍玉衍。
  他同年少时没什么分别,温和爱笑,生得俊雅秀气,尤其眉眼,温润得紧。当年在阳关时,他便与阳关养出的野猴子不一样,平日里诗书为伴,讲话也是不紧不慢的。
  但娄钺也知道,这孩子打小就是心思深的。
  霍无咎只喜欢习武、不爱读书,成日被他父亲打得上蹿下跳,七八岁时最皮的时候,还没大没小地直呼他娄钺。
  而霍玉衍却不同。他不仅诗书皆通,克己知礼,武功上也从不松懈。他没天赋,便全用在勤奋上,三伏天霍无咎带着一群小跟班到山打猎中躲凉时,他却独自在没有树荫的院子里扎马步,直扎到三更天。
  也正因着如此,他自起义带兵起,便文成武就,是军中知名的玉面儒将。若不是霍无咎风头过盛,普天之下,谁会不知道霍玉衍的盛名?
  想到这儿,娄钺在心下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了一副高兴的笑容来。
  礼不可废的!他笑道。舟车劳顿,太子殿下辛苦了罢?
  霍玉衍闻言,淡笑着摇了摇头。
  这几年身体是不中用些,不过无妨。他道。南下的大人们照顾我,行得慢些,也没有多累。
  温文尔雅,礼贤下士,他倒是全像半点没变似的。
  若不是真知道霍玉衍背后的所作所为,娄钺怎么也不会相信,当年那个虽心思深重、却极其刻苦知礼的孩子,会做出在霍无咎身后背刺一刀的举动。
  那末将便放心了!娄钺道。
  娄叔叔这么便是见外了。玉衍在您面前,算不得什么殿下,不过是您的晚辈罢了。霍玉衍温声道。娄叔叔倒是一点没见老,而今见着您,竟像还在阳关时一般。
  娄钺笑着摆手:哪儿就像殿下说的这般。十多年过去,老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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