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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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心里说,我没有这样想。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父母姊姊。但是,但是
  你的恨意去哪里了。
  许久后,花辞树低低叹息。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刚走进星野之都的时候的样子?他问,西淮,恨一个人很冷,很孤独,这些我都明白。
  那好像泡在最深沉、无人问津的海底。但是恨是比爱有用得多的东西,它会让我们拥有力量,一直走到最高处。
  西淮站在风里,花辞树说的这些他都知道。
  他也曾站在深渊,冰冷而漠然地打量着每一个人。
  但是他后来遇到一个人,他把他才深渊里救赎出来,对他说:
  放过你自己吧。让我走到你身边去。我给你我的心。
  西淮。
  看着怔愣的少年,花辞树推着轮椅,一直推动到了西淮身边。
  月下,他轻轻拢住了西淮的手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另一只。
  这人世很冷,但我们不能用自己血亲的尸骨燃起的火,来暖自己的手。
  他轻轻地说:你明白吗?我的好孩子?
  西淮闭着眼,眼睫微微发颤。
  这是你这个月的红丸。
  花辞树将一只小木匣放进西淮手心,微笑着说:用它去做一场梦。有姊妹父母,他们还都在你身边的梦。梦醒了再告诉我你仔细思索后的答案。
  西淮不想接,他已经试着戒断这种小丸子很久了。
  但是在这样一个黑得看不到天明的夜,沐浴着这样寂然的冰凉的月光,沉浸入一场没有算计、没有伤痕、也没有失去的旧梦,太具有诱惑力。
  花辞树最后一次审视着西淮的眼眸
  很优美寡淡的眼型,细长明澈,眼尾微微上挑。但这样一双眼睛,已经在花辞树的刺激下濒临破碎崩溃。在很深的眼底,花辞树看到了一层氤氲许久,却始终隐忍着不肯露怯的水光。
  他很满意今天自己的收获,朝身后挥了挥手,唤道:
  六哥。
  那名黑衣的男子便静静走过来,以高而伟岸的身躯遮挡住了花辞树。
  他轻轻地把花辞树搂到怀里,然后也不见他怎么使力,就脚尖那么一挑,轮椅就竖立起来,被他以肩膀顶住。
  他一边搂着花辞树,一面顶住轮椅,就这么往门外走去。
  花辞树毫无知觉的残腿被他安置得很好,只有些略微的咳这夜里的寒风太凉了。于是就也顺手抓起黑衣男子的披风盖到了自己身上。
  这个人,他愿意为花辞树一起堕入深渊。
  但是西淮是舍不得银止川这样做的。哪怕他或许愿意。
  所以,花辞树永远也不会明白西淮的痛苦与挣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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