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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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寒衣无语了几秒,“哦”了声:“那我定个闹钟,明早叫您。”他知道蒋连胜必然是起不来的。
  “好!”
  蒋连胜很快就睡过去了,哈欠打得震天响。
  蒋寒衣在嗅觉和听觉的双重折磨中辗转反侧,天快亮了才勉强睡着。
  *
  桃舟的习俗,丧事都开始得很早。天还没亮,蒋寒衣就跟着蒋连胜到了孙家老宅。
  灵柩停放在堂下,两个中年妇人一左一右地跪在棺边,哭嚎地唱着什么。棺下放着个火盆,来吊唁的客人都在那火盆前烧纸、鞠躬。角落里,还放着两个火盆,几个小孩子围在那儿烧纸玩,时不时发出笑声,也没人管。大概是大人们故意引他们在那儿玩的,免得吵闹到其他宾客。
  蒋寒衣看了眼堂中黑白相片上的那个老人,全无印象。他在桃舟待的时间太短,几乎谁也不认识。
  倒是蒋连胜,吊唁完之后,拉着他在好几圈人面前走了一遍,得意洋洋地介绍自己的孙子。蒋寒衣觉得尴尬,但也不好拂老人的面子,只好配合他,表现得彬彬有礼地和一群陌生人打招呼。
  炫耀完孙子,蒋连胜马不停蹄地奔向侧厅。那里摆着三张大圆桌,门外起了三口大锅,不断炒出新的菜肴给客人们端去。
  豆腐炒粉丝、腌白萝卜、蒸扣肉,还有一道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白色糕点。
  蒋寒衣看着这一道又一道白色的菜肴发愣,一个没跟上,蒋连胜已经溜进厅里占了个位子,大快朵颐起来。
  那一桌上的人似乎并不都互相认识,但很快就吃到一起去,推杯举盏,十分热闹。
  虽然知道“红白喜事”是习俗,但蒋寒衣一时间还是不太能理解这么“喜庆”的葬礼。他也吃不下这桌“宴席”,于是默默从侧门走出去,自己找了个院墙下的安静角落待着。
  就是在这时候,他看见了弋戈。
  她就站在不远处池塘边的一棵古皂角树下,背对着他,面前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那对中年人穿着体面、仪态大方,一看就不是本村的人。应该是她爸妈?蒋寒衣猜想。
  两个中年人一直在说些什么,男的颜色和缓,女的则冷着脸,看起来有些唬人。他们一唱一和地说了快十分钟,那个男人神情有些凝重地拍了拍弋戈的肩膀,牵着女人的手走了。
  “太犟了……”
  “你生的好女儿!”
  他们从侧门进去,蒋寒衣听见他们一个叹息、一个埋怨。
  他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但直觉这种气氛他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可还没来得及闪人,目光已经和弋戈对上了。
  没办法,他只好挥了挥手,“好巧啊。”
  弋戈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情绪,甚至还主动走了过来。
  “你也来送孙爷爷?”
  “嗯。”蒋寒衣回答得有些心虚,毕竟他连孙爷爷全名叫什么都还不知道。
  “拜过了么?”弋戈又主动问。
  “嗯,刚去了。”
  “哦。”
  对话中止,弋戈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这让蒋寒衣有些意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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